方成和倒觉得祁垣颇有制香天赋,以后专营此道或许不错。然而杨太傅却认为商贾始终位列末等,会被人耻笑,不怎赞同。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有些远。
方成和又上下打量祁垣两眼,见这人果真没心没肺似,心中哭笑不得,只得摇摇头,随他去,只是最后不忘叮嘱:“你家离得远,今晚就回号房住吧。要不然明天早点名,你赶路来不及。”
祁垣连连应下,又跑去跟徐瑨说声
祁垣暗暗盘算着给原身立个衣冠冢事情,又想今日端午,也该给他烧两个爱吃板栗粽。事情宜早不宜迟,如果没事,自己现在就可以家去。
他想到这,就要跟方成和道别。
方成和不禁怔住:“你这就走?”
“对啊!”祁垣道,“饭也吃,景也看,还在这也没什意思。”
方成和:“……”
本是前朝重臣,当年身死,便是因为牵涉进皇子争储之事。
而元昭帝正巧也是庶子夺位,上位之后,不仅逼杀废太子,还诛杀几位支持太子边疆大吏,为此朝野很是动荡阵。
当日元昭帝问祁垣,便是以钱唐暗指那几位大将。祁垣不知道是生性耿直,还是时疏忽,竟然脚踩进深坑。元昭帝心胸狭隘,又忌讳自己夺位之事,连本朝史书都命人几修几改,自然容不下祁垣。
但当时杨太傅在场,祁垣又早已名动京城,他为自己贤君之名,这才搞出六年之后才可参加科举之事。
文池和陆惟真纯粹是池鱼之祸,元昭帝为安抚他们,便让他们去做太子伴读,并授以清纪郎之职。这两位从十岁年,每年便享着从八品俸禄,并能掌太子东宫弹劾、纠举之事。
“那伯父事情,你不着急?”方成和道,“这次朝廷突然派他随军出征,你不觉得蹊跷吗?”
“有点?”祁垣不确定地说,“但事情已经这样,又不能去崖川找他去,先顾好家里这老小吧。”
方成和:“……”似乎也对。
祁垣又无所谓地笑笑:“反正现在什都不会,正好不用去当官,离那位远远,免得倒霉。”
这话倒是不假,杨太傅虽然极为痛惜,但也认为祁垣或许会因祸得福,毕竟元昭帝如今如何看他还未定。只是祁垣介书生,若不入朝为官,以后如何成家立业?
说起来,不被待见神童只有祁垣人而已。
祁垣听完始末,怔愣半晌,终于明白为什自己刚来时,那吕松等人如此嚣张。果然三位才子中,唯独原身最倒霉。
他不禁为这位短命神童暗暗唏嘘,心想真是太可惜,果然天妒英才。自己合该去给他立个墓,烧些纸钱,再祝他来生投胎个好人家,碰上个好皇帝。
方成和仔细看着他表情,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祁垣此时像是在听别人故事,除摇头叹息之外,竟没有点点哀伤忧愁,又或者愤怒担心样子。
这样最好不过,方成和暗暗松口气,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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