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屏息凝神,倒是听到旁人嘀咕,无非是抱怨含有鹿鸣二字诗词太少,众人熟知就那几句,这陆惟真太为难人。又或者是议论鹿鸣宴乃乡试之后,各地为新科举子举行宴请。现在才是春日,这令词不合适。
祁垣心中暗笑。文人相轻,在座各位不是世
阮鸿眼睛直瞅着上面,这会儿见祭酒和太傅在说话,暗自笑,从旁取自己带雪花酒出来,悄悄给自己和祁垣满上,又偷递给后面徐瑨。
祁垣扭头,见那徐瑨接过酒袋,却是身形笔直,堂而皇之地自己斟满,丝毫不像阮鸿那样偷偷摸摸,忍不住暗暗嘿声,偏脸去瞧。
这边正偷偷传着酒,就听上首太傅突然轻咳声。
殿中静,众人齐刷刷向上看去。
杨太傅笑呵呵道:“今日盛会,有酒无诗岂不无趣,不如们也来行个酒令。”
老,国之重臣。如今虽已是鲐背之年,却依旧耳不聋眼不花。
据说皇帝曾体谅他年事已高,允他解甲归田,谁知外面风声顿起,说他不得圣心,是被贬官下放。皇帝便又把他召回京城,尊为太傅,同时免去早朝午朝,每逢节日,又不断地有赏赐下来,很是给这位老臣脸面。
再其他,便是这位太傅曾夸赞三位神童“少年聪敏,拜相之才,必立功名于天下”。
祁垣想到这,默默咽口水,自己拜相是没指望,拜佛还差不多。他稍定心神,又看老太傅身后位年轻人,剑眉入鬓,气宇昂昂,猜着便是那位神童陆星河。
这思索功夫,那几人已经去到前面上首位置坐下。
底下众人纷纷应和,齐声说好。毕竟大家来参加这东池会,至少有半人为是显露才学,提升声望。行酒令,论时文,都是他们此行重中之重。
杨太傅颔首微笑,看向龚祭酒:“如此,便请龚大人出令吧。”
龚祭酒却又让给太子伴读陆星河:“惟真第次来这东池会,由惟真出令如何?”
陆星河点头,略凝神,道:“现下乐工所奏正是《鹿鸣》,不如们行个鹿鸣令,大家各说两句诗词,其中嵌有鹿、鸣二字即可。”
话音才落,就听下面嗡声片。
龚祭酒又站起,带众人拜谢皇恩,文绉绉说几句祝词,大家重新落座。随后有青衣小童捧盘而出,在每席上放二色点心两盘,面茶两碗。
祁垣撇眼偷瞧,见阮鸿不动,方成和倒是口吞块点心下去,便也喝口面茶润润。才放下面碗,青衣小童便将东西都撤走,上清茶。片刻之后又撤掉清茶,每人眼前放上盏玲珑劝杯,将酒斟满。
这次却是杨太傅几人起身拜谢,龚祭酒再次回礼,给那几人上酒肉。
祁垣虽然爱吃酒,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在下面看得晕头转向。
又折腾会儿,终于等到青衣小童再次过来,给众人摆上酱油醋碟,调羹汤碗,四色小菜,四色干果。两侧偏殿也有丝竹声起,这便意味着礼成,可以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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