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去叫门,几人从侧门入内。
彭氏这路也被折腾面有菜色,这会儿却丝毫不敢停顿,直带着对儿女往后院老太太寿和堂而去。
祁垣对这偌大伯府全然陌生,路上便低眉顺眼走。等到寿和堂,有婆子通报完带几人进去,他也是跟在最末,只暗中打量四周。
这寿和堂倒是有有些伯府气派,地上铺着富贵牡丹绒线毯,两侧溜儿花梨木如意云头纹圈椅,正面沿墙排木炕,其上放炕几并旁边顶柜,均是通体黑漆地嵌硬螺钿花蝶纹,显是整套家具,端显出股富丽堂皇气派来。
祁垣缩在最后,鼻端又嗅到股旖旎可爱杏花香气,抬头再看,果然在那顶柜旁香几上,放着具嵌金银熏香小鸭。那香味便是从熏香小鸭中飘出。
后处处苛待嫡子。祁卓虽然幼年承袭,无奈从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因此娶妻生子之后,便从人受欺变成家受气。
他倒是也想过分家单过,然而本朝天子就是庶长子夺位,对嫡庶之争甚为敏感。老太太动辄借此事拿捏,祁卓怕招惹灾祸,只得作罢。
后来蔡氏定自己侄女小蔡氏当大儿媳,婆媳俩共同管理伯府账务,从此门两蔡,更是嚣张。
“自从老爷去崖川后,那位就越发变本加厉。前几日少爷落水后,夫人差人回府报信,好让人送些银两过来给少爷治病,哪想书信送到,府上却没来人,也不知道是存什心思。后来夫人不得已,就典卖几样首饰。”虎伏说完,往后面大车悄悄看眼,这才转过脸,小声道,“周嬷嬷不让告诉你这些,说会让你忧心为难,耽误科举正道。”
祁垣巴不得多听些,忙道:“不说就是。”
周围婆子丫鬟均是盛装艳服,头戴珠箍,如同看乞丐般瞅着他们,祁垣暗暗腹诽,只得继续垂眸敛目,静观其变。
过约半个时辰,屏风后面才慢吞吞转出个老太太,四方脸,穿着绿地缠枝四季花卉纹妆花袍儿,额前带着珠子箍,上面贴着金箔,点金镶玉地綴五朵大花,金灿灿耀目至极。
那老太太被人扶着,在炕上坐,慢条斯理地抿口茶,却不说话。
祁垣从未见过这金光闪闪老太太,瞥
通州城距离京城不远,祁垣在快被颠散架时候,骡子车终于晃悠进东便门。
他探头往外看。只见外面行人如织,穿着各色衣服客商旅人操着不同口音,都热热闹闹地排着队,顺着人流往前走。
东便门再走三里地便是崇文门,这里乃天下第税关,进去崇文门就是真正京内。
祁垣从小没出过扬州,以前只听说过京城如何气派,这会儿伸着脖子往远处瞅,果然见这北地天高云阔,城墙高耸,处处都是不同于江南浩大庄严景象。
他们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进崇文门,人流终于小许多。忠远伯府离着崇文门不远,就在京城东南角上,紧挨贡院,旁边便是驸马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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