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直至日上三竿才醒来。
冬早不爱穿衣服,在山林之间化成鸟形来去自如。
常年累积下来囤积癖好,使得他上午都没歇着,找很多小果子类藏进自己树洞里,还追萧绥道:“这回咱们走之前你帮把树洞封起来,免得又遭贼。”
冬早树洞属于颗十分巍然巨树,稳稳当当站在原地。
萧绥走过去,抬手扶下树干,指尖忽然阵刺痛。
冬早趴在他身侧,有找白头发兴致,摸索来去要再找找看,不知是不是幸运,接连又给他找出三根来。
对于冬早来说是寻宝结束,而萧绥心里却并不好受。
冬早出现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太快。冬早出现以后,他却偶尔也会想自己从前对时间漠视是否带来对他和冬早充满隐忧未来种惩罚。
他必然会早冬早步死去,到那个时候,冬早若还是这般少年模样,那该如何是好。
也许自己只不过是冬早漫长鸟生中个过客,白发无疑是种提醒。
明天午睡再来睡你吧。”
他有些不懂偶有话本里写三妻四妾或者数段情缘。不过是个树洞和他小宝贝儿,冬早周旋起来都觉得累,另外再来两个,那不是原地爆炸?
两人翻来覆去花式睡到半夜,冬早给萧绥抱去水池边上洗漱番,软绵绵被他包裹在衣服里头抱着萧绥。
山林间忽地又好像静谧起来,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穿行在这月光照耀小路上。
回到马车里,冬早稍作番休息又有点精神。他趴在萧绥身上,指尖拨弄萧绥头发,目光定发现根白头发,“阿春说这个得拔掉,”冬早说,“要不然就会越长越多。”
树皮上有倒刺,将他指头戳破,渗出小滴血珠子来,瞬间被大树吸收进去。
巨树嗖嗖嗖抖动起来,仿佛大地都跟着颤动着。
冬早瞪着眼睛,目看着自己三十年家在瞬间寒光中化作根木簪子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
冬早对于萧绥担忧却很不以为然,他密切切凑到萧绥耳边,低声说:“其实直偷偷查很多书,书上说,可以把精气送到你身上,你就可以多活些日子。
就算不能呢也不要怕,”冬早捧住萧绥脸,动作很慢在他嘴巴上亲口,目光里干净透彻,“如果你死,会陪你起死。”
他说毫不在乎,仿佛生命是可以随意丢弃无聊东西。
萧绥明白自己此时应该拒绝冬早,应该告诉他无论如何要好好活着,但是他喉头哽咽住,个字也说不出来。
冬早抱着他,偶尔亲下萧绥脸颊或者嘴巴,头次两人角色互换,冬早低声慢慢将萧绥哄入睡。
他说着仔细将那根白头发挑出来,用力扯掉。
萧绥感觉到点几乎可以忽略疼痛,偏头看,冬早已经举着那根头发来邀功。
“看,手艺很准吧。”
白头发。
萧绥接过来,目光移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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