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皇子不敢当面说出心里话,看出母妃此刻怒火中烧,他只得假意服软:“儿臣知道娘娘苦心,以后再不敢任性。”
四皇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糕点盒,赶到春熙殿侧殿找仪贵人。
仪贵人是他生母,与另两位贵人同住在春熙殿。
虽然生儿子,仪贵人却仍住在偏殿,皇帝十年来从未让她侍寝,跟住冷宫也无区别。
四
“怎不说话?”佟妃皮笑肉不笑地坐到四皇子方才坐圈椅上,侧身盯着三皇子:“殿下快把嫉恨抱怨都发泄出来,当着老四那下作滑头面,你都敢胡言乱语,何必在面前忍着?”
三皇子没吱声,低着头面露惧色。
“怎呀这是?”佟妃冷笑道:“母妃面前反倒拘谨,这可不像你平日直爽性子,依看,殿下不如去养心殿告诉皇上,就说老七是个蛮夷杂种,让陛下赏你几十板子,再把这当娘打进冷宫,就都清净,省得时刻叫人盯着你,自个儿在临佑宫里坐卧不宁。”
“母妃这话,叫儿臣无立足之地。”三皇子不敢抬头,但心里嫌恶佟妃危言耸听。
佟妃脸色陡然沉,低声开口:“你以为,咱们母子在这宫里有多少立足之地?”
四皇子不知三皇子是说气话,还是真要将这稀有糕点让给他,赶忙推脱道:“波瑞甜品闻名天下,三哥不品尝番,着实可惜。”
三皇子面色阴沉地冷笑声,指桑骂槐暗讽老七:“外邦那帮蛮夷,能做出什好东西?都是些绣花枕头!四弟,这破玩意不想看见,你喜欢就拿回去吃,别让瞧见!”
四皇子眼里隐藏不住惊喜,喉结滚动,忍不住看眼那名贵糕点,赶忙稳定情绪,继续规劝推脱。
佟妃此刻已经没刚才好脾气,看着儿子似笑非笑道:“绣花枕头总比从内而外是个草包强。”
三皇子愣,委屈惊怒地看向母妃。
“你出生,就被陛下送给莹贵妃抚养,几年来,想见你面,都得给贵妃下人讨好卖乖,要不是你舅舅近年来拼死打那几场胜仗,你连外邦杂种地位都没有!”
佟妃死死盯着儿子脸:“你觉得,贵妃待你,比这亲娘宽厚多吧?殊不知那女人是故意纵容你性子,就等着看你有日任性妄为,铸成大错!”
提到贵妃,三皇子心里就满是委屈。
他八岁以前是贵妃娘娘抚养,对他而言,贵妃那样宠溺宽容,才是生母该有样子。
自从佟妃得势后将他夺回来,他就得处处夹着尾巴做人。
佟妃嘴角重新扬起笑,和蔼地转头看向四皇子:“老四若不嫌弃,且拿回去尝个新鲜罢。”
四皇子受宠若惊。
佟妃发话,他也用不着假意推拒,听出佟妃话里送客意思,他便顺水推舟,起身感谢,带上糕点告辞。
屋内只剩下佟妃母子,三皇子变得局促不安。
他深知母妃当着外人面不会扫他颜面,现在外人走,三皇子不敢再耍性子,低着头不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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