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胆颤,又狂喜,她嘴唇哆嗦着教训薛遥:“娘是能胡乱喊吗?若是叫太太听见……”
“只私下里喊你罢。”薛遥把饺子放回桌子上,冲周姨娘扬起眉毛:“当着外人必不喊错,好不好嘛,娘?”
这借口,薛遥都想笑。
说来很巧,他上辈子也是江苏人,在南京,跟苏州周姨娘相隔不远,饮食习惯差异不大,只是南京偏咸口,苏州偏甜口,但饺子什很普遍,并没有不爱吃。
“既然来京城就要入乡随俗,不爱吃也得吃。”薛遥硬是把筷子推到她嘴边。
周姨娘避开头,佯装不悦道:“吃不惯,这味道都闻不得!”
“行,那就都别吃。”薛遥故意冷脸,夺过筷子,把鲜虾饺丢回盘子里,端起菜盘起身往外走:“去送给太太和大哥吃吧,他们北方人爱吃这个。”
看着同学爸爸妈妈催促孩子写作业,切苹果剥橘子,逼迫孩子多吃口蔬菜。
这些画面让年幼薛遥时常傻乎乎地笑。
没人爱孩子最能望梅止渴。
而此时此刻,周姨娘眼里切切实实母爱,全都裹在他身上。
幸福来得比万点洗白点还突然,薛遥竟然有些无措,低头口咬住周姨娘递来鲜虾饺,心急之下,咬到筷子头。
知道她拿不出什好东西补贴儿子,过分亲近还会让陈氏更加厌恶这个庶子,于是满腔母爱都深深埋在心底。
儿子是她心中仅剩亲人,却不能表现出寻常母子亲昵,因为她只是个妾。
薛遥头次直面周姨娘这见不得光母爱,心中百感交集。
他上辈子遭遇空难前人生,都跟母爱这个词无缘。
薛遥上辈子人生是狗血,亲妈未婚生子,后跟他爹分道扬镳,两人都不想要他这个拖油瓶。
“遥哥儿!”周姨娘大惊失色。
薛遥转头,扬起下巴耍赖道:“怎?娘肯吃?”
周姨娘浑身颤,薛遥闪而过声“娘”,几乎刺穿她耳膜,脑子里嗡嗡阵响。
妾侍是没有孩子,她生孩子该管陈夫人叫娘。
“你胡乱喊什!”薛姨娘眼眶红。
“唔!”薛遥捂住门牙!
周姨娘被孩子憨趣模样逗咯咯笑,又担忧得让薛遥张嘴让她看看牙。
好在没事,她说句慢点吃,继续夹鲜虾饺喂他。
“你也吃。”薛遥把筷子往周姨娘嘴边推。
“们江南人不爱吃面食。”周姨娘找借口推脱,这样好东西,总共就八只,她哪里舍得吃。
薛遥被爷爷和外公家相互推脱,勉强养大,之后很争气,拿到全奖offer在美国读书,却在假期回国途中遭遇空难。
他这辈子没怎感受过亲情,以至于穿越之后,也并未因为挂念亲人而消沉。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亲情。
相反,长期生活在黑暗里人,总是对光更敏感。
薛遥从小学时就爱吃百家饭,经常去同学家蹭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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