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卢道转身就走,走到半,像是想起什,他从怀里掏出两本薄薄书,又折回来,冲着孟则知挤眉弄眼:“允中兄,这是回来路上买,好东西,分你本,不用谢。”
说着,把书往孟则知怀里塞,走。
孟则知拿起书看,封面上赫然写着品花宝鉴四个大字。
他随手翻开看,入眼是个衣着光鲜老汉趴在个光溜溜年轻男人身上画面。
孟则知呼吸促,啪下合上书,不自在捂着嘴轻咳
“允中兄。”卢道风风火火敲开房门。
允中是孟则知表字。
孟则知正在看萧氏写回信,信中无外乎是些祝贺和关心之语。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赵以敬应该已经失踪才对,萧氏却未在信中提及,大概是不想让他分心。
“都打听清楚,前边码头正在举办三年次花魁大赛,据说整个江西花船都在这儿。”卢道两眼发光,异常兴奋地说道:“允中兄,要不,咱们晚上也去看看热闹?”
七月初,孟则知从饶州府出发,经水路赶赴南昌府应乡试。同行是同科秀才卢道。
卢道是饶州府本地人,家世同样不俗,祖父是湖广布政使卢增祥,正三品大员,大伯在山东做知州,小叔在户部做员外郎。
至于他父亲,因为兴趣所致,如今只在清江船厂名下卫河分厂谋个正七品主事官缺。
两人相识于场文会,得知孟则知身份,卢道有意结交,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孟则知无意推辞,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络起来。
船走到半,便碰上许多折返船只,问才知道,原来是前头下起,bao风雨,有经验船员说,看那雨势,估计还得下整夜。
卢道家教森严,平日里哪里接触过这些,忍受十几年青灯墨卷,这会儿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没家族监督,他就像是只脱缰野马样,什事情都想尝尝鲜。
“可别,”孟则知对此敬谢不敏,他好心劝道:“乡试为重,瑜才兄……”
“这些都知道,允中兄,就凭你实力,还用担心这些?”卢道打断他话:“更何况就是去看看,大不不留宿就是。”
孟则知不以为然,等真到那种地方,杯酒下肚,事情往什方向发展哪还由得他。
他还想再劝,卢道却不由分说:“就这说定啊!”
船公听,为保安全,便和船客商量着在前头进贤县码头停晚上,明天早再出发。
正好大家伙儿坐两天船,正闷得慌,能借此机会出去透透气再好不过,因而听船公这说,纷纷答应下来。
没成想到地方,数百艘灯火辉煌、极尽奢华花船将码头围个严严实实。
看见这幕,在场船客无不是精神振,船公却发愁,没办法,他只能找个偏僻些地方把船停好。
船靠岸,船上船客便吆五喝六结伴奔向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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