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接过小碗，只说道：“郑嬷嬷，你去
趟梧桐院，把九少爷请来，就说让他过来给
侍疾。”
郑嬷嬷却是怔，自打夫人去
趟护国寺，回来之后她就越发猜不透夫人心底想
是什
。
虽说庶子给嫡母侍疾是再正常不过事情，同时也不失为种嫡母磋磨庶子手段，可夫人却没有这方面偏好，她平日里最厌恶便是后院里那堆庶孽，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因而侍疾是从没有过事情。
不过之前夫人病重时候就说过想见见九少爷，后来又说不能把病气过给他，就打消这个念头……
思及此，郑嬷嬷心里有个不太成熟想法。
“是，”季固阳艰难说道：“周素娘是十九年前元宵节，被人当成人贩子当街打死……”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替她主持丧事是国公爷身边马四海，好像国公爷也到场。”
马四海脸上有道疤，从眼睑直蔓延到嘴角，所以特别好认。
如同晴天霹雳般，萧氏木头般地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空荡荡盯着地面，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固阳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上声。
道：“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查两件事情。”
“夫人尽管吩咐就是。”季固阳头压更低。
“第件事，二十多年前，住在打鱼厅东街周素娘是什时候死，怎死。”萧氏喘着气：“第二件事，陕西巩昌府黄河边上是否有个灵河村，村里有邢姓人家，家中二房长女名叫邢小雅。”
她最后说道：“就这两件事，偷偷摸摸查，别让不相干人知道。”
“是。”季固阳恭恭敬敬应，然后退下去。
“侍疾？”乳娘贺氏下意识拔高声音。
“知道。”孟则知递给贺氏个安抚眼神，这天比他预料之中来要早。
“那们这就走吧，夫人等着呢。”郑嬷嬷客客气气说道。
“好。”
缓过神来，出乎意料，萧氏心里并没有太多悲戚。
哭也哭过，病也病过，又或者是她潜意识里早就有答案，此刻，她脸平静，只剩下腔恨意。
她说：“你再帮办几件事情，办好，把你家子身契还给你。”
季固阳瞳仁紧，心脏怦怦直跳，喉咙片干涸：“季固阳誓死效忠夫人。”
季固阳走，郑嬷嬷端着碗米粥进来：“夫人，该用膳。”
许是做足心理准备，萧氏身体天天好起来。
半个月后，季固阳风尘仆仆赶回来。
“回夫人，小人亲自跑趟陕西，巩昌府礼县却有灵河村，村中有邢姓人家，家中二房长女名叫邢小雅。至于周素娘、周素娘……”
季固阳欲言又止，事情关乎到主人家阴私，他不敢不心慌。
“说——”萧氏呼吸微促，语气里带着股咬牙切齿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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