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河远吸吸白云间身上香气,缓缓道:“心理医生提议。她说,爱是五颜六色气球,恨是锈迹斑斑铁块。要把爱牢牢攥在手里,不然它就会飞走。不要直背着铁块,把它打造成其他东西,放在边。可能,真是圣父之类东西,把她俩安顿好以后,好像,真放下,再也没有做关于他们噩梦。”
“你为什觉得会骂你。”
“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你没有做错,你比厉害。直没有联系过白秀英。”
“那是因为,她真错,
黄河远坐在床上,撑着手往后仰,“啊?”
“问你,他现在人在哪里。”
“嗯,哦。他啊……”黄河远目光游离,“没关注。他当时也被打得挺惨,算吧。”
“算?”
白云间猛地往前倾,压在黄河远身上,条腿卡在他两腿之间,膝盖在床单上压出个坑,“你能推9岁小孩下水,但对着把你踢成阳痿男人,却可以说算?”
黄河远微微后仰,震惊道:“你让……对着你打飞机?”
“是。”
黄河远屁股坐在床上,弯着背,耷拉着脑袋,垂着睫毛,时不时揉揉眼睛,别说几把,人都像被铁锤打矮三寸,支棱不起来。
白云间见他实在可怜,松口道:“你阳痿原因是什?”
“……被人踢脚。”黄河远不安地瞄白云间眼,“之后去医院,医生说没什大碍,但不知道为什,就是逐渐萎。”
白云间脸就在眼前,吐气时带着薄荷清列香气。白云间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沉甸甸,香喷喷,活生生人压在身上,黄河远点也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如释重负。就好像,他走很久很久,终于躺上床,盖上床厚厚暖暖被子。
“越长大烦心事越多,没有那多精力恨无关人,不值得浪费时间。”黄河远小心翼翼地抬手,抱住白云间背,见他没露出反感神色,大着胆子收紧,直到白云间踏踏实实地压在身上,他才轻声说,“告诉你件事,你能别骂吗?”
“……不定,你先说。”
“你骂也没事,不介意。”黄河远说,“那个小孩,今年十六。在山东学开挖掘机。他疯妈,在养老院,过得还可以。”
白云间:“……你送他们去?”
白云间慢慢站起来,沉沉地问:“怎被踢?”
“因为倒霉。”黄河远蔫巴巴地说,“去吃个饭,遇到爸以前对头,他满嘴喷屎,就和他打起来。”
“……他现在人在哪里?”
道冷冷声音从头顶响起。不知什时候,白云间站在自己面前。黄河远这才注意到,白云间穿件日式宽袖睡袍。
纯黑色缎子,袖口印着雪白流云,腰间系着条红色腰带,系得很松,好像扯就会掉。睡袍垂到膝盖,透过末端开叉衣襟,滚圆大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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