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闷声说:“随便哭哭,不用你管。”
“……”白云间顿顿,半晌才说,“冬至快乐。要快乐,不要哭。”
“十二点多,已经过冬至。”黄河远看白云间眼,小声嘟囔,“现在已经快乐啦。”
“嗯?”
“本王要摆驾回宫。懒得理你。”黄河远噔噔噔跑走。
“……”
黄河远又想起寝室热水壶,“你别替打热水。”
“说只是顺便锻炼。”
黄河远心想白云间手劲都那大,还要拎壶锻炼,以后打架吊打他怎办?不行,他也要锻炼!
“和你起去。”黄河远说,“你记得叫。”
举着勺子。
黄河远想说什,又怕查寝人听见动静扣分,只好自己用勺子舀个饺子,慢而谨慎地靠近白云间勺子。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开挖掘机,饺子是土,白云间勺子像即将倾倒脆弱土堆。他小心地把饺子倒在白云间勺子上,觉得有点好玩,白云间接住饺子,口就吃掉。
咽下饺子,白云间笑笑,舀颗汤圆凑近黄河远勺子,“尝尝?”
黄河远其实不爱吃汤圆,但他觉得用勺子运汤圆很好玩,捏着勺子接住这颗白云间运来软软扁扁汤圆。
意外地不难吃。汤圆软糯,芝麻馅很香,而且还是温热。
“好。”黑暗里看不清白云间表情,但黄河远听他带着笑意声音,就知道他又露出那种奇怪,老阴比经典微笑。
“哼。”黄河远拉开门准备偷偷洗脸睡觉去。
“等等。”白云间扒住门缝。
“……什?”
“你刚刚为什哭?”白云间问。
外面响起脚步声,隔着扇没有锁门,两人坐在角落里像两只偷腥猫。勺子搅动汤声音原本该是很微小动静,却被无限放大,黄河远担惊受怕地吃着,又觉得刺激至极,顿夜宵吃出满身汗。
饺子不多,黄河远却是吃大半个小时,幸好装在保温饭盒里,不至于变冷。
吃完夜宵,黄河远暖洋洋地靠在凳子上,白云间则坐在桌面上,黑暗中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接着同时说出句,“……”
“你先说。”再次异口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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