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已经抬不起头，太多太多过去
画面涌进他脑海。
他们年少时光，终究还是回不去
。
苏不豫那只冰冷手最后往前伸伸，碰碰挂在卫桓项间鲛珠。
“卫桓。”
苏不豫很少这样郑重地喊出他名字。他也终于说出第
次见面时就应该说出那句话，是胆怯阻止他。
原本就不该他。苏不豫想。
卫桓努力地咬住自己后槽牙，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落在那片九凤翎羽上。他摸得到，苏不豫身体在不断地变冷，在流逝，像水样。
“你别走。”卫桓像是回到高中时候自己，他拼命地捂住苏不豫血肉模糊胸口，哽咽着埋怨他，“你说好给
看你尾巴，你怎
说话不算数？”
苏不豫唇边浮起梨涡，“骗你，看不到。”
尾巴早就拿去换回你身体。
如果他早点知道必须要用这样代价去完成白修诚毁灭，他定不会同意。他们只能眼看着昆仑虚坠落，白修诚依旧会控制切，卫桓会终生活在没有挽回昆仑虚愧疚之中，会永远因凤凰之力遭受白修诚迫害。这会变成场没有终结战役。
“对不起。”苏不豫再次重复这句话。他试着去抓住卫桓手，但他又缩回去。卫桓把握住他手，低垂着自己头。
“很后悔，当时为什会那胆小呢。”苏不豫像个漏风箱那样呼吸着，他另只手努力地捂住自己空洞胸口，“不想让你知道是个懦夫……所以直被要挟……但是，但是真想要告诉你切，只是……没有机会。”
从开始就错，无论他怎样去补，都无法回到最初。他只能看着事态步步走向毁灭。
可至少这次，苏不豫不再犹豫。
“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你曾经照亮惨淡生命。
那只手指尖离开鲛珠，从卫桓手中缓缓滑落，再也无法抬起。
天空中下场雨，很温柔雨。
自你死后，这条半鲛就再也没有尾巴。
“终于……可以亲自向卫叔叔和小霜阿姨……谢罪。”
他夙愿都已经偿尽。
扬昇也飞上来，半跪在这光阶上。曾经同长大伙伴，如今都在眼前。
“……终于也能做次主战力……”苏不豫仍旧笑着，“七组……不会输。”
他终于能够对得起自己姓名。
“对……”苏不豫嘴唇变得苍白，他已经无法运灵，只能用那只染血手在胸口口袋里摸索，最终他拿出那只卫桓送给他生日礼物，他这生最珍贵宝物。
“这个翎羽……”他塞进卫桓手中，没有再说出更多。
他想说谢谢，想说还给你。但似乎都是多余。
他至今依旧可以回忆起收到这片翎羽喜悦，如今终于可以把它拿回来。也终于可以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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