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逗云永昼,给他画各种各样连环画,内容大多幼稚,都是小九凤,bao打小金乌,有时候惹怒他,卫桓又会假装出副委屈兮兮样子求他原谅,但这些伎俩都没有成功过,云永昼比谁都能忍。唯独有次,云永昼状态不佳,进教室就趴着睡觉。
卫桓单肩背着书包流里流气就溜进教室,进来看见他正睡着,有些新奇。事实上他也没有故意逗他什,恰恰相反,他轻手轻脚落座,学着云永昼样子侧着脑袋趴着,可他只能看见他后脑勺。
他头发是深棕色,和自己不样,看起来软软很好摸。
这样想着,卫桓隔空伸开自己手掌,视线穿过指间缝隙静静望着,时间分秒流逝,窗外影木婆娑树影透过不语楼通透窗玻璃映照进来,在他们靠着桌面上投射下斑驳光。教室里鸦雀无声,时光仿佛凝滞下来,流淌进透亮琥珀之中。
就在他神思恍惚瞬间,云永昼忽然转过头,与他面对面。记忆回流令他连相对那刻慌乱都悉数感受到,他堂皇地收回手,云永昼却皱起眉,睁开双眼。
淌出泪来。心脏中被人生生挖走块空缺终于被什填满,记忆灌进脑海。他记住云永昼选课,计算好他会经过时间,假装出不经意样子飞上两院交接处天空,坐在扶摇学院墙头两腿晃悠,当着炎燧学院学生们大喊云永昼名字。
只要他回次头,自己能开心好久。
哪怕他是气恼,是厌烦,只要带着情绪,卫桓都觉得开心。
他心心念念盼着每个月月初升旗仪式,这样身为扶摇学院升旗手他,就可以和炎燧学院升旗手代表云永昼在四大学院升旗广场前站在起,肩并着肩,郑重地将自己院旗升上去。他还想起,有次自己因为路见不平受伤,吊胳膊,学院死活也不让他上,他只能站在下面,看着云永昼身边站着其他人。
可转过身面向学生队伍敬礼时,他们对视。他飞快地撇过头,想办法让前面学生帮他挡着自己受伤胳膊。
那双琥珀色瞳孔对上他瞬间,卫桓呼吸几乎都停止。
“你在干什?”
睡意未退云永昼下意识开口,语气冷
他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躲,更不知道自己为什这顽固定要上去升旗。他觉得是自己在和云永昼较劲。这是他唯认可假想敌,云永昼要做什,做什,他定也要做,要起做。
不想输给他。
想追着太阳跑,刻也不能停下。
他还记得自己每次在不语楼上课,只要是和云永昼起上综合课,他定会想方设法逗他。云永昼性格孤僻,喜欢坐在角落。如果他按时按点到,总得和扬昇不豫起,所以卫桓每次上这样课都踩点到,借口睡过,进门就悄悄地往角落里钻,这样就可以坐在云永昼身边。
尽管他百个不愿意,但被堵死在角落里,又不能言语,换不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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