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睡。”云永昼碰碰他手腕,卫桓这才懵懵懂懂松开他衣角,思考实在太费精力,他下意识哦声,倒在床上打个哈欠,困意令他说话都有些吃力,“你不吹吗?可以……帮你……”
困成这样,还说大话。
云永昼将吹风机放到边,给卫桓盖上薄被,自己拿个枕头,准备去外面沙发上,可刚转身,就被卫桓手拖住手腕。
“哪儿去……”
卫桓犯困时候说话声音会比平常软点,慢点,那股子好像用不完精力被困顿抽走变成片轻飘飘懒懒羽毛,飞到哪儿算哪儿。
难道他真喜欢上云永昼吗?意识到这点卫桓忽然间抬起头。
被他动作打断云永昼停下吹风,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眉毛微微向上抬起,那是种很温柔小动作,无声地关心。
他边摇头边垂下脑袋。
还有最后项,梦里都是他。
小毛球绒毛和怀梦草起飘扬。
什,卫桓都可以打着插科打诨幌子理智分析,拿捏自己态度,看起来不正经,但心里是清楚。
除云永昼。
面对他,自己就又变回那个被他彻底打败十八岁少年。
他很早就想弄明白这点,人特殊性总该是有理由,但他不确定自己理由站得住脚。
小毛球粘着那棵怀梦草来到卫桓膝盖上,小草草尖轻轻飘动。他有些怀疑这个所谓传说,但他又有点明白那些女孩子们想法,或许怀梦草就是她们种检验方式吧。
云永昼看眼被抓住手腕,直白回答,“沙发。”
听见他这说,困得睁不开眼卫桓翻个身,手臂伸出去拍两下空着另半床,“这儿……够。”
云永昼懵下,站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
有种趁虚而入愧疚感,但又掺着忐忑开心。
站小会儿,他轻手轻脚去将床边灯关上,黑暗很快吞噬掉这个
要不要试试。
卫桓陷入这二十多年来遇到过最艰难判断题。
任卫桓牵着衣摆,云永昼继续吹头发,他很享受这刻,真切地感觉卫桓就在身边。不需要因为梦见他而难过,也不需要因为梦不到他而遗憾。
差不多快干掉,云永昼关掉吹风机开关,周围下子静下来,格外静,窗外蝉鸣敲打月光。
低下头时候,他发现卫桓有点犯困,手明明还攥着他衣摆,眼睛却已经睁不太开,脑袋点点,和每次在不语楼上冥想课他模样。
他忽然想起小桃妖说话。
[当你真喜欢个人时候,你定也会心跳加快,忐忑不安,方寸大乱,满脑子都是他,连梦里都是他。]
卫桓在心里掰着手指计算中枪频率。心跳加快,好像有……命中。忐忑不安,好像也有,姑且算命中吧。方寸大乱……
满脑子都是他。
他不光满脑子是他,甚至满脑子都是自己嘴对嘴为他渡气画面。这是不是得算两次命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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