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做什麼事吗?」
幸宏几乎已经猜测到问题答案,但还是近似机械式反问。歲正度咬牙,缓缓說道:
「要去确认歲光,也就是你父亲遗体。」
之后事情,转眼就过去。
歲正起头筹备葬礼,请邻居同协助。要处理手续多且繁杂,而且因为父亲遗体直无法运回国,所以葬礼举行时间其实是在意外发生之后段时间,父亲同事与母亲为数不多亲戚都有来参加葬礼。幸宏国中朋友也有来悼念父亲,态度裡带著几分不习惯。附近邻居真帮幸宏许多忙,葬礼中,他们不时看到幸宏脸茫然模樣,无奈叹气。
而感到寂寞,可是由於身边有乐观父亲陪伴,所以他个性並不阴沉。邻居也对他很好,因此他生长环境可以說不错。升上国中之后,他甚至觉得个人在家比较轻松,也渐渐开始觉得父亲很烦。当时他常掛在嘴边玩笑话,就是:「爸爸怎麼还不出差啊?」
父亲在出差前往当地数次,历经数不清漫长讨论之后,终於成功缔结契約。托此事之福,他朝长久以来梦想更接近步。当缔结契約时,父亲甚至兴高采烈打国际电话回家报告。
当时父亲半开玩笑问道:「如果死,你要怎麼办?」幸宏笑著回答:「会靠你保险金和遗產优雅活下去。」父亲听之后,也笑著回应:「好无情儿子啊。」
或许是因为父亲经常宣言:「要追逐梦想至死。」关系,使幸宏对死亡问题沒有多想。不过,父亲在缔结契約当天,兴奋到忘记时差,直接拨打电话回家时,他感觉父亲氛围和平常似乎有些不同。
「等会就要出发啦。」
葬礼结束,等到繁杂手续告段落之后,就必须面对最直接问题。
「幸宏,今后你怎麼打算?」
位邻居阿姨问道,这时幸宏才首次惊觉。
(今后该怎麼办?)
幸宏隐約有所感觉,以为自己好像突然被拋至空中。虽然他曾经开玩笑說过如果父亲往生,就要靠
父亲莫名高调說道。幸宏睡眼惺忪,只有回答:「喔,这樣啊。」当父亲恍然大悟地道歉說:「你很困吗?啊,日本现在是晚上啊,抱歉抱歉。」幸宏也只回答:「嗯。」然后再說:「要掛啰。」就此切掉电话。
之后他再也沒有机会和父亲交谈。
接到联络是通过电话两天后,第三节课上课中事。校方在暑假后半举行以三年级考生为对象暑期辅导。当幸宏在闷热教室与考卷大眼瞪小眼时,导师走到身旁叫喚他。「有什麼事吗?」幸宏问道,导师只回答:「你先跟过来。」他在教职员办公室与伯父歲正和伯母今日子会面。两人看到幸宏之后,脸色转为凝重,今日子甚至转过身去,不忍面对。
「请问有事吗?」
歲正回答幸宏疑问,說明父亲发生意外,接下来家属必须立刻赶往现场。由於幸宏沒有护照,所以由歲正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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