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在玻璃上呵
口气，雾气凝结，将孩子们天真
脸庞变得朦朦胧胧。他伸出小小肉肉手指，在上面画
条线，又在那条线上
老师表情好像是疑惑，“为什
呢？习清你平常都写很好呀。”她摸摸夏习清头，“爸爸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们人，对不对？”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对
说过这三个字。他想反驳，却又委屈地咽回去，因为他被告诫，不可以在外面提起爸爸妈妈。
“……对。”
恍惚间，他又出现在住院病房，他躺在小小病床上，他袖子变成蓝白条纹样式，熟悉条纹。
侧头，他看到踩着板凳趴在窗边两个小孩，那是小时候夏知许和陈放，他们好像在哭，又好像没有。
会变成疯子吗？
没人会爱疯子。
老师课堂上布置作文，他是唯得零分小孩。作文题目是《父母爱》，夏习清拿着那张作文纸，小手紧紧地攥住笔，在自己小椅子上坐整整节课。
只写下个开头。
[爸爸妈妈很爱，]
然听见门口有声音，有人在说话，他激动地站起来趴在冰冷门上，用力敲打着门板，祈求有人能够听见他声音。他真很害怕，非常害怕。
“有人吗，这里好黑啊。”
门外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除非死！你休想和那个女人在起！习清抚养权也不会给你！]
[你以为很想养他？他有你这样疯子当妈妈过不多久他也会变成疯子！]
他掀开白色棉被，私人病房里沙发上坐着保姆阿姨，她睡着。小小夏习清忍着痛悄悄走到窗户边，踩在椅子上，隔着块玻璃窗对他们笑。
“你什时候才能好啊？”夏知许小虎牙说话就会露出来，除此之外和他很像。
小习清摇摇头。
旁边陈放死死地扒着窗户，“那、那你现在难受吗？”
他又摇摇头，可摇头，眼泪就开始流。他用小小手将眼泪抹去，“肚子有点痛，但是已经快好。”他笑起来，用自己小小食指和大拇指分开比划下，“肚子上有这长疤，缝着线。但是不能给你们看，、椅子不够高。”
可是他胳膊很痛，还有被皮带抽过紫痕，他后背是被高尔夫球杆打出淤青，条条，好像他那双小小拖鞋条纹花纹，所以他睡午觉时候只能趴着，不可以躺下。
六月份天气，他必须穿着长袖长裤，才能遮住这些伤疤，才能不丢人。
这样他，也是被爱吗？
连老师都把他叫去办公室，问他为什没有写完。
“不知道怎写……”
[你去死！]
[你真是疯，当初怎会看上你？没人会爱你这种疯女人！]
争吵，无休止争吵。
父母争吵是孩子们人生中看过第部恐怖电影。
无论是声音，还是画面，都会永久地纹刻在他们稚嫩海马体上，永远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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