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熙然也伸出手来，搂在
他
背脊上。
若真是如此，以他与方默相交处为原点所划出那道轨迹，方向
定是积极，
“邹瞬？他为什
过年要住在你家？
记得他也是本地人吧……”许熙然难免在意起来。
“他和家里吵架，”方默尴尬地笑笑，“他们家知道他……那个嘛。闹得鸡飞狗跳。大过年，他身上没几个钱又没地方可以去去，跟爸妈提他们就主动说让他住过来。们就是那次以后感情才变得特别好。”
对大多数普通家庭而言，发现儿子喜欢男人确实是桩大事。邹瞬平日里总是潇洒坦荡模样，从不避讳自己取向，许熙然度以为他能公开出柜肯定是已经得到家人支持。看来并非如此。
“那后来呢？他父母接受吗？”
方默摇头：“没呢，还是挺僵。他爸妈为逼他‘改邪归正’断他生活费，他连口头上服软都不愿意，去年大半年时间直忙着打工，还借助学贷款。后来是他姥姥姥爷心疼，每个月偷偷给他塞钱才缓过来。”
许熙然对他笑：“这样就能随时来找你啦。”
方默是本地人。若不是有私心放假也想时常同他见面，许熙然情愿坐飞机回家，也懒得整理那套久未打理空房子。
“不行啊，觉得不妥，”方默摇摇头，又挪着身子与他凑得更近些，“那你过年岂不是个人？舍不得。”
“那也没办法啊，”有他这话，许熙然心里已经觉得暖，“你到时候可以给打电话，们起跨年呗。”
方默又挪，两个人紧紧贴在块儿，没法更近。方默干脆伸出手搂住许熙然，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许熙然心中阵唏嘘。他见邹瞬性格开朗明快，便默认他必定生活顺遂。实则不然。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经，便是如此吧。
如今他也踏上这条路，早晚会有让父母知道那天。不久前他还答应母亲，明年就带方默去见她。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和谐收场。
相比邹瞬，他肯定能轻松不少。复杂家庭背景在这种时候反而成有利因素，他双亲在感情上于他都心怀歉疚，故而平日里对他少有约束。他母亲从来开明。而他父亲就算为此震怒，阿姨肯定会帮着劝。若真有哪边无法谅解为此跟他断绝关系，他至少也还有另边。
许熙然想着，猛然意识到，因为方默，可能他人生轨迹会被彻底改变。
“你来不来嘛！”方默听不见他回应，催促起来。
“……还有个别方案。”他说。
“你要来陪？”许熙然问。
“不是，”方默摇摇头，软软头发蹭在许熙然皮肤上，痒痒，“是你过来陪。你到家来过年好不好？们起吃年夜饭。”
许熙然惊讶：“你爸妈也在吧，这会不会太奇怪？”
“不奇怪啊，”方默说，“邹瞬去年过年就是住在家。爸妈人很好，你来就是。他们大鱼大肉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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