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两步,忽然又回过头。
玄微真君问:“还有什事?”
江辞月说:“想请师尊教制作绘卷之术……”
“你想学如何制作桃源绘卷?”
“是。”江辞月说,“知道现在力量微薄,做不出那样小世界;智计也不够,不知道如何真正让人们在其中幸福安乐,不会再酿成像桃源村样惨祸。可是……如果连在绘卷里都做不到话,如何要真正施惠于天下,保神陆十四州于太平呢?”
后来发生什?
江辞月斥责他杀性太重,罚他去崖边禁闭月,令他心中愤懑不堪,不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
那月禁闭出来后,据说师兄接受个师门任务,整整年都未出现。
他只当是江辞月从此厌恶、远离自己,却并不知道……
江辞月原来是在代他受罚。
宫中复命。
他自然不知道玄微真君只是具傀儡而已,在那九重鲛纱背后,其实还悄然站着自己心心念念小师弟。
“师尊。”江辞月站在玉阶下,低落地向玄微真君禀报,“桃源绘卷中争端已经解决,所有桃源人都被救出,只是……用却是个特别法子。”
他停顿很久,没听见玄微真君回答,就斟酌良久,又说:“弟子愚钝,不能度化所有人,还差点被群起围攻。于是师弟……段折锋釜底抽薪,将他们肉身尽数杀死,将灵魂全部带出来。”
玄微真君道:“虽行杀道,却为救人。対错功过,实难分辨。”
“此宏愿也。你可知道,即便是渡劫期真人也未必能做到天下太平,为师亦只能镇守灵犀山方而已。”
“知道,师尊,但是想试试,哪怕会被人讥笑自不量力。”江辞月抬起头,看向大殿之中永恒运转着天道金轮,许久后缓缓道,“也许有朝日,成为渡劫期真人,
——这个傻乎乎小师兄,为何什都不说?
堂堂玉阙宫中,传来声极轻叹息声。
很久没有得到回复,江辞月有些着急:“师尊,你不要罚他,他是少有修行天才……要不就把也起罚也行。”
过许久,玄微真君说:“也罢。那就罚你们二人起抄写《清净经》十篇,什时候抄完,什时候解除禁闭。”
江辞月松口气,行礼道:“是,师尊。这就出去与他说。”
江辞月说:“桃源村人数十年来举行所谓‘祀鬼节’,假借天神之名,却行杀人、吃人恶事,就算情有可原,其罪亦难赦免。此外,他们还袭击弟子。段折锋杀这些罪人,也是想保护。”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玄微真君问他。
江辞月说:“于情于理,都不该惩罚他。但是宗门有律,杀十人者,无论如何都必须禁闭年,罚抄《清净经》,直至心魔全消。究事情原委,切都因而起……愿意代他受罚。”
鲛纱后,段折锋目光落在江辞月身上。
前世,他杀空整个桃源绘卷,将所有灵魂都放归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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