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不知道!”景添坐起身来
他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些极为模糊又短暂片段,并不连贯,乱糟糟,无法恰当拼凑组合,看不清全貌。
记忆不仅包括画面和声音,还有情绪、情感,和各种似是而非东西。
他觉得自己那天是哭,哭得很委屈,像天塌样那难过。
他不记得理由,可当时那清晰又强烈悲伤情绪此时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胸口往外溢。
景添抬起手臂,垫在面孔下面,脸用力地在衣袖上擦擦。
“你为什跟来呢?”景添说,“不理就好。”
“那天也直在问自己同样问题。”
郑寻千说。
景添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闭着眼,说道:“那天是不是哭。”
“嗯,”郑寻千回忆下,“你在电话里不停地吸鼻子,哭得好可怜。
郑寻千用手指拨开他前额刘海,指尖顺着他面颊皮肤缓慢往下,停留在他唇边。
景添下意识地抿下嘴唇,说道:“那你要先回答问题。”
郑寻千收回手,依旧看着他,点点头:“你问。”
“们以前为什会来这里?”景添问。
郑寻千收回视线,低着头,沉默几秒,答道:“和今天差不多。”
在景添后脑,轻柔地又缓慢地抚摸。
这感觉很舒服,让他很享受,于是本该强硬语调也变得过分柔软,毫无杀伤力,宛若撒娇。
“不记得,”景添说,“忘得干干净净,想不起来,也不想想起来。”
“那……也可以重新喜欢次。”
郑寻千提议。
再次开口时,话语已经带上明显鼻音:“肯定都是你不好!”
“景添,”郑寻千声音靠近许多,“怎?”
景添不肯抬头,又问:“那天为什哭?”
“不知道。”
郑寻千说。
可能是时不忍心,才着道。”
“不是,”景添说,“是在进这个房间以后。”
“哦不对,那天不是这个房间,”景添说,“反正……后来又哭,对吗?”
“想起来?”
“……没有,”景添小幅度地摇摇头,“记不清。”
“你绑架?”
郑寻千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下以示抗议,然后说道:“那天你喝多,发疯,给打电话,在大街上又哭又闹,定要出来见你。”
“见面,气势汹汹问要身份证,”郑寻千说,“号称是要找个安静地方方便说话。”
“上次房间是你开,”郑寻千说,“特地跟服务台强调要大床,喊得周围人全都听见,特别丢人。”
郑寻千又玩起他头发:“还有什想问?”
景添不回话。
“可以吗?”郑寻千问。
景添微微侧过头,睁开眼睛。
郑寻千就坐在他身旁,正低着头看他。
房间里暖黄色灯光不易视物,郑寻千又背着光,景添看不清他表情,但很确定他们现在应该在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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