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根本就没真喜欢过?”
关浔小声地问。
“只要有人陪他坐同桌就行吗?是不是都行,是吗?”
猫咪可不会回答他,也不能感受他心里难过。它喉咙里滚出舒适咕噜声,打着小呼噜睡着。
关浔
关浔停下动作。震得发麻拳头握紧再松开,又把围巾重新缠圈。
他再次举起拳头,刚要砸下去,门缝里钻进条小小影子。它拖着慢悠悠步子,走到床脚下绕个弯。
“喵——”
关浔听见动静,翻身下床,想把深夜过来串门狗子抱起来。
“喵——”
回到房间里,关浔望着窗外飘落雪花,静静站许久。
多大点儿事。深呼吸深呼吸。
忍无可忍,他从衣柜里翻出条围巾来缠在手上,对着墙,拳又拳地用力砸下去。
他明明就是喜欢,为什不承认?
喜欢是件这让人不齿事情吗?
“再见。”
伸出手停滞在空气中,对着头也不回背影做出徒劳无功挽留。看起来有点可笑。
路敞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他想说话,可努力张大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想去追,可是脚下似乎结冰,跟地面冻在起动弹不得。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关浔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
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细小水雾,汇成股从他眼角流下来。
听到什。
雪花还在不停地落下来。这是今年第场雪,似乎比往年都要冷。关浔伸出手接几片,看它们融化在自己手心里。
“没怎。”关浔说,“是自作多情。”
他把手里笔记本伸出去,看路敞怔忪地接在手里,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关浔看着他样子,突然感到阵心累。
狗子伸出爪子拍他下。
小区铺地暖,它喜欢躺在地板上。
“那你往旁边挪挪啊。”关浔说。
年迈猫咪慢悠悠地翻个身,看自家铲屎官拿围巾当枕头垫在脑袋底下,像自己样躺在地板上蜷起来。
关浔伸出手,下下轻轻地顺着它背。纯黑毛已经没有年轻时发亮光泽,但依旧柔软。
“Getoffme”?
是你先说要跟坐同桌吧?现在又说让滚远点?什都他妈得听你是吧?
操!
可是还真滚。
悲哀。
真很冷。
不知道过多久。他终于能缓慢地移动起来,躲进滑梯底下蜷成团,紧紧抱住自己。
**
站在从九楼往下电梯里时,那短短几十秒里,关浔在心里想象千百种可能场景。有好也有坏。
但是从没有种能让他预料到路敞反应是会像这样,比拒绝还要令人难堪。
为什只有在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
为什你永远都可以这冷静,像个置身事外人样?
关浔往后退步。转身,又是步。
路敞突然意识到什,慌乱地伸出手。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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