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
味道怎
都散不去，就像他心底甩不脱怯懦。
他怯懦逼着他拒绝
对方邀请。
回忆戛然而止，潜意识让许其琛收回腿。
“怎？冷吗？”
许其琛没有看宋沅言脸，躺下来，将腿缩回被子里，“嗯……有点冷。”
嗤
声，冰凉带着浓重药草气味喷雾刺破空气覆盖在他鼓起脚踝，像床再舒适不过夏凉被。
“不要动，等它干掉。”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陷入等待沉默。
相隔不到十米操场，篮球落地，下下地击打着地面。
怦。
巧克力样。
膝盖以下小腿全露在外面，宋沅言担心他冷，扯边毯子盖上去，“还疼吗？”
许其琛摇摇头，他果然听到自己和宋沅风对话。
凝视着低头为他按摩这个人，他两丛睫毛，鼻梁到鼻尖弧度，还有天然翘起嘴角。
真很像。
爷，你做什？”
他笑笑，抓住许其琛腿，“你说
要做什？”说完撩开被子角，找到许其琛右腿。
宋沅言手还是暖，握住许其琛冰凉脚踝，温热虎口正好卡住许其琛微微凸起踝骨，这感觉有些熟悉。
许其琛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看着他就那样握着，慢慢向上，将右脚脚踝处松垮裤腿点点推上去，动作缓慢而轻柔，却让他浑身像是过电样，心脏都跟着颤栗。
直到裤腿被推移到膝盖处，露出道长长手术疤痕，缝合轨迹依稀可见。
宋沅言将刚刚那个毯子盖在许其琛身上，替他将被子边缘都掖进去，企图塞得没有缝隙。
可到靠近自己这边，他却突然不掖。
而是掀开被子，自己钻进去。
“喂！你干什？”
宋沅言嘘声
怦。
怦。
好像他此刻心脏。
“好。”他啪声盖上盖子，将那小罐喷雾塞到自己怀里。
“可以走吗？要不然……背你？”
周遭景象发生奇异迁徙，不再是凛冽冬日，不再是灯光昏暗夜晚，而是铺满金色银杏叶校园马路。
也是这样姿势，支起膝盖，两个人长椅。
“医务室没有医生，买云南白药。这里疼吗？”记忆中那个人按着自己脚踝，股错位疼痛感袭来。
他不由得点头，眼眶里差点激出眼泪。
“你这是扭到。”
宋沅言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小罐子，打开便是股浓浓药草香。
他将深褐色膏体挖出置于掌心，用手心温度加热，然后轻轻覆盖在许其琛凸起膝盖骨和疤痕之上，缓缓地推揉着。
粘腻膏体在皮肤上缓缓融化，逐渐升温，暧昧温度连同清冷药草气味点点渗透进骨血之中，循环流动，涌入胸口。
许其琛感觉自己手心开始冒汗，这太奇怪，刚才他几乎冷到浑身僵硬。
此刻，在他缓慢好似催眠推揉之下，却快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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