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应该问问乐知时，在想象自己可能死亡
时候，有没有想过他。
除
钱之外，有没有想过给他留下什
。
很有默契是，乐知时也不说，他伸出
只手在窗玻璃上写宋煜煜字，然后用手指抹掉，跳转到明天吃什话题，告诉他来之前看很多广州美食攻略，最后说着说着，说累，靠在宋煜身上睡着。
时间从他睡着之后就流逝得很缓慢，宋煜在大衣下紧紧握着乐知时手，仿佛这样就能安心点。
没有人会把这种事当真
宋煜摸摸他脸颊，帮他把掉下去大衣往上拉拉。
“
想到们起看那部空难片。”
“没那严重。”宋煜说，“备降是很常见。”
乐知时回忆起当时感觉，心里还残留着滞后恐慌，他知道宋煜会觉得他很孩子气，很幼稚，但乐知时对于灾难有着天然畏惧。
“以为她们会给份遗书，都已经想好内容。”
照他指标来计算，“学历，们是个学校。收入，虽然现在没有，但以后你做律师，收入应该比较可观。以后收入也不至于养不起你。”
养这个字乐知时很喜欢，心情大好地摸摸宋煜手臂。
“至于家境……”
说到最后个话题，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几秒，像是自嘲样，宋煜笑笑，“如果你爸还在，们也算世交。你爸不在，们家境就是同个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门当户对吧。”
乐知时抬头看看他，很依恋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准确来说，他已经在备忘录里起草份。
宋煜觉得他很可爱，但细想，就觉得害怕，甚至有些难受，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患得患失，所以假装出副相对轻松语气，“想写什？”
“嗯……”乐知时在心里把那份本来就很简单遗书挑挑拣拣，选些看起来没那要紧，告诉宋煜，“手机和银行卡里共有万三千多存款，但是花呗还欠两千，麻烦你用钱帮还掉，不然会死不瞑目。剩下钱平均分成三份，给你、蓉姨还有叔叔。”
“你送给写生本，有两本，可不可以都烧给？虽然知道这样很迷信，但是其他东西都可以不用，这两个想要。”乐知时说完，又想想，“不知道这种说法可不可信，如果烧之后收不到，那就血亏。”
在某些时候，乐知时总会表现出种既天真又残忍姿态。宋煜并不是很想听下去，所以句话也没有说。
“这看，们真很配，对吧。”
他在意宋煜情绪高过切，至于这些指标，都只是无足轻重玩笑。
这场注定要驶向狂风骤雨之中逃离，不太适合忐忑心。
车窗外又次出现雨线，黑暗夜里，落到玻璃上雨丝最光明。乐知时昏昏沉沉，靠在宋煜肩上，告诉他早上坐飞机时候也是这样，下着雨，很多人。
“飞机颠簸得很厉害，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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