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不过还有窗外街灯可以当光源,所以不至于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但景介不懂她采取这行动意义。
关灯后,枯叶再次步回房间中央。
「……咦?」
嘶──
枯叶没有开囗说话,取而代之发出脱衣声响。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心在畏缩。
害怕自己会被拒绝,不想受到轻蔑。
最重要是,受不这双被弄脏手──
沉默维持短暂时间。
面对枯叶、面对灰原,所感到不安是……
「……搞胡涂。真不知道。
这个杀人凶手,有资格站在你身旁吗?真可以跟你们起走下去吗?」
景介长吁口气。
没错。
「是今天没办法战斗事。」
景介说出口:
「──很害怕。」
枯叶默默不语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没有言语催促,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地──等待。
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只是,枯叶毕竟才刚痛失亲友,到底是否适合找她商量自己烦恼。让景介感到踌躇。
或许是察觉景介心中疑虑──
「怎,景介?你不是有话想跟奴家说吗?」
坐在棉被上枯叶突然持正色注视景介。
「咦……?」
枯叶解开腰带系绳,双手绕到背后拉开缠结。
手放在缠绕在腰带子上。
十秒吗?三十秒吗?分钟吗?还是更长呢?
片刻,原本坐在棉被上枯叶似乎缓缓站起来。
景介抬起头。究竟她会厉声责备,还是好言安慰?不管结果为何,景介都感到害怕。另方面,却又希望枯叶能开囗跟自己说些什,无论什都好。
然而,枯叶却没有出声。
她默默不语地走到房间角落,没来由地关掉电灯。
盘结在心中罪恶感,说穿就是这回事。
秋津依纱子存在──如今已跟那个肮脏、有如泥泞般龌龊欲望成同义词,禁锢住内心,对曾屈服在名为秋津依纱子诱惑百般折磨。
像这种人,真可以当枯叶、灰原男人吗?
配跟这两个坚强美丽,而且又冰清玉洁女性在起吗?
语毕景介垂低头。
所以,言语自然而然杝不停脱囗而出,连景介本人也吓-跳。
「害怕自己会不会又失手杀人。当然完全没有想杀人意思,那次是因为那家伙……秋津隐瞒自己是人类身分,也许可以说是太倒霉。只不过,果然还是会怕。想到万又出什差错,身体就无法动弹。还真是窝囊毙。」
景介说着说着,边心想:「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想说不是这些。不是希望她听忏悔。
渴望从枯叶身上得到──不对。
「……嗯。」
真是拿她没辙。
景介下定决心,反正跟这家伙客套应该也没什用。
「……就是今天事情啦。」
「今天?哪件事?抱歉,今天真发生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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