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春天都和这里样,是连绵不断雨水组成,但北京春天是落下云填满,四处飞舞杨絮旦停下来,春天也就快结束。
方觉夏过去不喜欢杨絮,会让他鼻子难受,甚至影响他唱歌声音,对舞台发挥毫无益处。可旦他喜欢上春天,这些绵软絮好像也得到爱屋及乌关照。他不讨厌,甚至愿意戴着口罩让它们多停留阵。
“那可不管,她也管不着。”裴听颂仰躺下去。
程羌摇摇头,“看也是,谁能管得着你?”
“谁呢……”裴听颂望着雪白雪白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方觉夏脸。
小时候听外公念西游记觉得荒谬,前面把孙悟空描述得那样厉害,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生死簿说毁就毁,九重天说闹就闹。可后来竟然就这被只手摁住,活生生压五百年。
裴听颂现在想想,心道点也不荒诞,写实得很。
令他更加忐忑,也令他在深夜产生某种暧昧遐思。
方觉夏坐起来,拿自己带来笔记本回到床上,被子盖好。他手指优柔寡断地停留在键盘上,视线停留在那处空白搜索栏。
他是个好学生,也接受过良好生理教育,但男孩和男孩却从未出现在他学习过范畴中。所以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学习下。
隔着个走道另个房间里,程羌帮裴听颂拆除着他身上吊绳,然后扶着他脱下外套。
“这手上石膏什时候才能拆?”裴听颂问。
他也被只手攥住,很温柔地包裹住,翻不身,也怎都逃不。
夜是同样夜,每个人睡眠却不尽相同。贺子炎早起来就抱怨凌晚上说梦话吵他,还拉着方觉夏问他平时怎忍下来。
凌为自己辩驳,“就昨晚而已!坐飞机太累!”
听到昨晚两个字,方觉夏想到他“调研学习”,说话也有点心虚,“是啊……平时凌不说梦话。”
几个人在车上吵吵闹闹,方觉夏望着车窗外,这里是偏南天气,空气都是湿润,透着丝丝凉意。
程羌费劲儿地帮这个比他还高家伙把内衫脱,脑子里回忆着之前医生说过话,“上次医生说,手腕骨折般两周左右可以拆石膏。但是具体情况还得去医院拍片子,看看愈合程度怎样。等回头回北京,再带你去复诊下吧。”
裴听颂点下头,坐回到床上,盯着自己手上沉甸甸石膏,叹口气。开始时候还觉得受伤挺好,可以拿来要挟方觉夏照顾他,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玩意儿累赘,影响发挥。
“哎对,你有没有收到裴小姐邮件?”
说起来裴听颂都好笑,“从来不看邮件。裴总心里要是还有这个弟弟,就给打电话。”
这姐弟俩真是。程羌屁股坐下来,“你们真是亲姐弟,个比个倔,把夹在里面弄得不是人。每次你不搭理她,她通邮件就发到这里,每次看到她英文名都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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