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在面对自己时候,沈惕才会有本能面。
这座城市夜晚灯火不灭,甚至比白昼还要繁华,霓虹透过玻璃,将每个人梦都照得无比喧嚣。
安无咎静静地躺在沈惕怀里,后背贴靠着他温暖胸口,得到从未有过安全感。明明这里是安全,可他还是无法顺利入眠,只要闭上眼,那些曾经危及他们危险统统浮现在眼前,仿佛要重新经历遍。
于是安无咎只能睁着眼,望着没有焦点白墙。
他尝试着轻声对沈惕说话,说他要找到自己妹妹,无论她是不是活着,他都要找到她,这可能是他唯亲人。
“而且……”
沈惕不确信说出这些,会不会让安无咎感到有压力,或是令他怀疑真假,但确如此。他说过很多谎话,但没有骗过安无咎。
“你和所有人都不样,能感受到你。你开心,难过,痛苦,都能感受。”
他眼瞳看起来清澈见底,在茸茸暖光中显得无比诚挚。
“这点不需要模仿,好像生来就会。”
里时候帮过他,他就送个面罩,其实不喜欢那个面罩,也没想过要帮他,只是时兴起,但他很开心,很感谢,并且告诉,如果活下来,他要带去看看他做其他面具。”
“那算是在游戏里第个有交集人,因为太孤僻,又很奇怪,恐怕只有不懂事小孩子愿意和作伴。”沈惕说着,很轻地笑笑,“但他并没有活着离开那局。”
安无咎没有想到,原来那个面罩是沈惕第次与人结识之后,得到东西。
沈惕抬眼,看着安无咎,“最让受刺激不是这个小孩子死,而是面对他死,没有感觉。”
他无法对安无咎形容那种空虚,那种无法感受到任何事物任何情绪感觉。
他又对沈惕说,倒闭精神病院可以查,他身上这幅金属骨骼应当更有查下去空间。
说完这些,安无咎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无法接受被人为操控命运,浑浑噩噩烂泥样记忆,他定要找到最初和最完整自己。
沈惕抱着他,呼吸声很沉稳,确
安无咎鼻尖有些酸涩。
奇怪人真要靠奇怪人来拯救。
“知道。”
他明白沈惕怪异,明白他有时候其实就像个未入世孩子,什都不明白,但为合群,又不得不装作很明白,久而久之,就活得很矛盾。
变得既懵懂又世故。
“意识到是个非常非常奇怪人。”沈惕轻声说,“知道换作是另个人,定会感到悲痛,至少会难过阵子。所以戴上他送面罩,假装自己也在缅怀。”
安无咎终于明白,为什沈惕这样厌恶活着。
个什都感受不到人,怎会热爱这个世界呢。
“对不起,还把面罩砍碎。”
听到安无咎道歉,沈惕笑起来,“没关系,面罩裂开那个时候,突然意识到……其实是应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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