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仍是四处透风,只是周围树都挂上铜板——是用细线穿过圆孔,把铜板穿在上头,仿佛道道门帘。
老杨头就坐在外边石墩上,继续卖他米汤。
傅寒州则在凉亭内坐,淡定地看着小香江水波,喝着他茶。
老杨唉声叹气:“傅先生这是亏本生意啊,南街人哪有什闲情逸致,还坐
老杨收傅寒州铜钱,先将两壶米汤给他摆在眼前,里头清澈见底,微微泛黄。
“贵客想必是要问西域商队。”老杨说,“这些年老杨头也就出那回风头。是,早两年,跟着书院小周先生是赚那点银子,都用来给那婆娘治病……后来呢,赔,什也没有,生意也没本钱,卖房子,回来泥地里刨食。都是老天给命,没本事,都是认。”
傅寒州道:“老丈就没有想过,小周院长或许是骗你?”
老杨神色麻木:“小周院长也赔不少钱进去,如之奈何啊。老杨就是没那个飞黄腾达命,怨不得人……”
“呵,”傅寒州淡淡道,“命这个东西,老天没说准。此次过来,是有笔生意要和老丈谈谈。”
夹缝里支着几根树枝,上头挂着老杨全副家当。
苏幕遮将傅寒州轮椅推到这边,就先被这里局促吓跳。
供人落脚地方共就巴掌大,这里人就连出门都要排队分个先后,洗个手就得两脚踩进湖泥里去。
老杨紧贴着墙站着,肩上用麻绳串着两壶米汤,等着过路人枚铜板买上壶,就是他生计。
傅寒州和苏幕遮二人出现,活像是贫民窟里开来辆豪车,很是格格不入。
君莫问脸恍惚地出门做任务去。
而傅寒洲咳嗽着坐上他轮椅,叫来苏幕遮道:“你同出门趟。”
苏幕遮看着他——仍然是矜贵、病弱美男子枚。
她有点敬畏地:“去哪儿啊,先生?”
傅寒洲道:“南街。”
老杨愣下。
……
次日。
傅寒州以极便宜价格,买下南街这处凉亭。
他顺便发布任务,让君莫问立根杆子,上头挂“茶肆”两个字。
他们也并没有进去,因为这样别人就没法走动。
“老丈可是杨石先生?”傅寒州问。
老人粗噶着嗓子:“是老杨头,贵客找有什事?”
傅寒州取出两枚铜钱,轻轻摆放在轮椅扶手上,说:“有些事想问你。”
他们暂且找路边家凉亭。
蒯下府向有“南贫北贵”之说,指是南边三个坊多是贫民之流。
南街就是著名贫民街,挤在小湘湖边角处,排茅草屋逼仄地立在水边,活像是群细脚鹬鸟,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像这样屋子,玩家们已经很难想象。
南街老杨并不住在茅草屋里。
他住在两间屋子夹缝中,长有三米多,宽不足米,地上铺着凌乱茅草和麻布,头顶全靠左右两家“檐角”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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