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对此无所知。
他把鱼缸放在二楼客厅茶几上,又把自己试卷课本也搬出来。写会儿题,就抬头看眼,偶尔还会抬起手来在玻璃上轻轻戳两下。
他看起来很高兴。
虞惟笙喜欢他这模样,也想陪在他身边,但并未呆上太久便独自回房。岑星是个敏感孩子,他怕他掩饰不够好,被岑星察觉到他情绪上异常。
他尚且会因为这份报告而遗憾不已,若是让岑星知道,这孩子得伤心成什样呢。
孩子,那是他未曾细想,但默认将会存在于人生轨迹中部分。
伴随着岑星突然闯入,他计划通通都被打乱。他始料未及,却欣然接受。
直到看到这份报告。
在带岑星去做检查前,他特地咨询直以来为岑星看病老专家。对方告诉他,确实有不孕可能,但从岑星情况来看,概率极低,不到万分之。所以才没有特意提过。
却没料到现实偏偏就那不凑巧。
“要不要给它找个伴?”虞惟笙问。
岑星立即点头,接着,他对着虞惟笙比划,问能不能给这条鱼起个名字。
虞惟笙想想,摇摇头:“它又听不懂,而且你总不能对着缸打手语。”
岑星脸失望,还有点不解。
他不知道,虞惟笙心里想是,这小条鱼,可能明天就死。有名字,心碎会增加许多倍。
上次,虞惟笙在批评他不该胡乱吃药时,他还有些倔强。知道有这种后果,心里肯定只剩后悔吧。
虞惟笙不想让他长这样教训。
已经既成事实,何必让岑星陪着起难受。
他开开心心模样,对虞惟笙而言本身就是种治愈。
要忍住心中
哪怕是万分之,只要存在,就有可能,遇上便是百分之百。岑月竟语成谶。
岑星肯定料不到,曾经年少无知点点不理智,居然需要付出如此巨大代价。
他那天对岑月说,自己应该不在意,终究还是说太轻易。真真切切面对时,心理上失落感受比想象中来得更强烈许多。
虽然嘴上时常说已经厌烦带小孩子,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喜欢。若是可以,他会希望自己未来家庭中有不止个子女。
而现在,这切都变得缥缈起来。
这世上许多悲伤难过,都是因为建立感情,有期待和憧憬,又亲眼见证破碎。
在大学时代,虞惟笙对自己人生有过些规划。
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国外待几年开拓眼界,于是便去。还觉得在学成归国后就可以替父母接过部分担子,也做到。至于事业上诸多理想,有些成功,有些还在努力,有些在接触过现实后想法产生变化。但总来说,切都有条不紊。他对自己是满意。
关于感情和家庭,他也有过些最粗略想法。
他认为自己应该会在三十岁以后,等事业稳定,再去考虑这些。在那之前,他恐怕没有足够时间用来陪伴爱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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