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啦?”中年女士问他。
岑星眼含热泪拉起她手,在她掌心里笔划写字:想要纸笔。
终于知道他不过是与前来接机人暂时失去联络后,这两人松口气。但现在问题是,就算借到手机,没有号码也不能跟对方联系。
那位女士提议使用广播找人,工作人员有些犹豫。她说,机场以前是不开放这项功能,如今还在试运行,需要申请,审核标准严格,挺麻烦。
那位女士可能是因为之前误会岑星,心里有愧,不停地帮着他说话。岑星开不口,抿着嘴唇站在边,用可怜巴巴眼神看着那位大姐姐,还竖起双手合拢紧贴在嘴边。
岑星委屈又无措,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用湿润润眼睛傻傻看着她。
见他这样,女士动恻隐之心:“啊呀,小朋友是不是在勤工俭学啊?但是在机场骗人卖东西是不对知不知道?”
好在那位机场服务人员及时解围,替他解释几句,又问那女士能不能借用手机。
意识到自己闹个乌龙,那女士很不好意思,满口答应。谁知掏出手机,恰好没电。
岑星又要泪腺失控。他从小就这样,情绪稍有波动就眼眶泛红,鸡毛蒜皮小事都能泪眼掉个不停。他这短短半个小时里心情直在坐过山车,又是初到异乡,难免脆弱。
姐姐语气很温柔,说得尽是威胁话。
岑星委屈至极,瞬间红眼眶。
他边摇头,边冲着大姐姐举起手机,还用力吸下鼻子。
对方脸疑惑看完文字,微微扬起眉来:“不是推销啊?”
岑星用力点头,脸期待地看向她。
很快,大姐姐败下阵来,带着他去打申请。
填表格时候,岑星看着“关系”那栏,犹豫很久。
里面只有几个选项。亲戚、爱人、朋友、其他(请填写)。他是个老实人,逐排除后,紧张又严肃地在“爱人”上打个勾。
工作人员很惊讶:“你已经结婚啦?你才多大呀?”
岑星刚哭过,睫毛还湿
泪腺这东西,不受主观控制。哪怕心里再不愿意,觉得丢脸,想要忍住,依旧不管用。
孩提时,他因为过于爱哭没少被同龄人取笑,还被起过不少绰号。倒是年纪逐渐上涨,身边人反而对他宽容许多。见他落泪,总有人主动安抚。
他泪水扑簌扑簌往外涌,令现场两位女性十分惊慌,个忙着拿纸巾另个问他究竟发生什事。
岑星吸着鼻子在手机上打字,打到半,屏幕跳下,彻底暗下去。
他呆住。
“可是们工作时间不能带手机,”对方说道,“没法借你。”
短时间内心情起起落落,岑星原本就泛着红眼眶瞬间湿。
那大姐姐见状被吓跳,赶紧又说到:“你别急,跟回服务台帮你去借好不好?”
走到服务台时,竟见到方才那位中年女士。
“就是他,装聋哑人卖东西,”那女士皱着眉头,“小小年纪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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