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它时候十九岁,图样是自己设计,”万俟小豆说,“因为直很想它。那时候和爸也是在楼下花坛挖个坑把它埋,还给它插块墓碑。结果没几天尸体被野猫挖出来,那片附近臭气熏天,把邻居们气坏。”
周涟低头看着网兜里鱼,陷入沉默。
“不过它那小,应该不至于变得太糟糕。”万俟小豆笑笑,“埋也行。”
周涟侧过头,看着他脖子上文身图样,问道:“这些也是纪念吗?”
“嗯,大多数是,”万俟小豆侧过头,向他展示肩膀和锁骨附近图案,“这把手枪代表是爷爷,他年轻时候当过兵。和枪起百合花代表是奶奶,那是她最喜欢花。”他说着撸起袖子,给周涟看自己上臂,“这只文鸟叫甜豆,留学时候落在窗口。估计那时候年纪已经很大吧,陪两年寿终正寝。”
周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准备工具。万俟小豆露出然笑容,做个稍等手势,片刻后拿着副次性筷子走出来。
用筷子挖坑比用油画刀难得多。
万俟小豆陪他蹲在花坛边,提醒他:“这热天,埋在这儿很容易发臭。”
“那怎办呢,”周涟无措,“总不能丢进垃圾桶里。”
“有什关系,”万俟小豆说,“对它而言也没什区别。”
怀今指指那个小土堆,向他解释。
乔七山没说什,只是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鱼缸里又有条鱼翻肚皮。
周涟发现时,那条被命名为中今银色绒球圆滚滚肚子半露出水面,身体被其他几条金鱼用嘴拱得动动。
他呆滞片刻,用网子把鱼捞出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放进杯子里。
周涟细细欣赏着那些美妙线条所组成图案,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刺青在大多数人看来都代表着叛逆不羁,可万俟小豆文在身上,却全是人生中温柔痕迹。
“你需要话,可以帮你设计条鱼,”万俟小豆同他打趣,“做过兼职文身设计师。”
周涟赶忙摇头。
对比之下,他对金鱼感情过分廉价,似乎眼下这个小小仪式也变得很
周涟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却也无法反驳,摇摇头,继续用筷子戳泥土。
万俟小豆长长地叹口气,忽然伸出手,把手臂上那只翻肚皮小狗展示给周涟看:“可爱吗?”
周涟不明所以,点点头。
“它叫纳豆,跟起长大,”万俟小豆收回手臂,低头看着那个造型可爱文身,“在十四岁那年走。”
周涟惊讶。
沈怀今还在上课,没有人能给他提供建议。
皱着眉头傻站会儿,他就这提着网兜下楼。走到门口,遇上正伸着懒腰万俟小豆。
“这是什?”万俟小豆问。
“鱼,”周涟哭丧着脸告诉他,“没。想去花坛把它埋。”
“哦……”万俟小豆若有所思,又问道,“你徒手挖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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