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子宁在更衣时心中默默反刍着边辰方才话语,胸口阵鼓胀。
都说死人是无法战胜。
那个被边辰藏在心底男人,令他好奇、羡慕,又嫉妒。如果可以,他愿意和那个人交换,只求能在边辰心中留下更重份量。
这荒唐念头直盘桓在他心底,没有说出口
“嗯,有,”边辰说话时并不看他,似乎还在忍笑,“严格来说你和他占百分比是样多。”
礼子宁受宠若惊:“有百分之五十那多吗?”
边辰转过身,眯起眼看看天空,问道:“觉不觉得有点晒?”
礼子宁摇头。
过去学校训练时,在太阳底下,bao晒整天也是常事,眼下这点根本不痛不痒。
他没有资格要求更好待遇,奶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对他付出最多人。
当然,那是在遇到边辰以前。
相较之下,边辰抱怨也好批评也好都过分温和,礼子宁回忆两人相处点点滴滴,能记起全都是自己单方面获得。
他过去没有机会报答奶奶,现在也没有能力报答边辰,哪还会去计较那些言不由衷话。
他不只是记吃不记打,还因为获得过度宠爱变得有些飘飘然。
礼子宁完全想不起自己什时候被“打”过。
边辰似乎是对他说过些不太中听话,他大多都没往心里去,听过就算,第二天便忘得干干净净。
唯有点儿小计较,是当初边辰让他“去找别人练习”。但后来边辰改变主意,礼子宁自然也就在心里把这件事笔勾销。
在他看来,边辰最刻薄话语也都是不痛不痒,完全比不上他“奶奶”。
那位老太太脾气不太好,没什耐心,喜欢抱怨。
“不怕晒?”边辰说道,“上边儿有游泳池,要去吗?”
不会游泳礼子宁立刻点头。
他当然不介意泡在水里看只穿泳裤边辰游泳。
礼子宁是从考场上直接过来,两手空空,身上除文具什也没带。
但游轮上各项准备齐全,只消个电话,服务生便会立刻把需要东西送上门。
“边先生,”他轻声问道,“你对好,有没有百分之成分,只是因为?”
边辰时不解,与他分开些距离,问道:“你在说什?”
“和那个人无关,只是因为。”礼子宁说。
边辰愣愣,接着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觉得是有,”礼子宁不甘心地说道,“就算只有点点。”
礼子宁平日里很难从她嘴里听到什好话。
她嫌他吃得多浪费钱,个子高占地方,总说要是没有他,自己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礼子宁年幼时也曾因此感到难过,度背着小书包想要偷偷离开浪迹天涯,最后大半夜被奶奶揪着耳朵抓回去骂到天亮。
她嫌弃他是真,对他放心不下也是真,有限善良让她边无条件地牺牲边不可自制地说出许多伤人话。
礼子宁在成长过程中学会选择性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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