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脑中充斥着这些坏念头。
明明为这次个展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从无到有,点点构筑成现在样子,可到最关键天,他却自己点把火,将切成果付之炬。
全部被毁掉,所有人付出,都被他毁。
他几乎想要掐住自己咽喉,毁掉自己。
灰暗情绪如同座雪山,冷酷地压倒苏洄,只给他留下冷冰冰绝望。
“不是好奇是谁?”宁宵厌倦眼神里甚至透着丝嘲讽,半搂着苏洄离开人群,“律师会联系你。”
离开备采展厅时,身后议论纷纷,凯莎没料到事情会因为这几个毫无职业道德记者发展成这样,有些气恼,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们周旋善后。
苏洄病宁宵很清楚,最不好受种情况就是由躁转郁,这会让他在最快乐、最高亢时刻堕入地狱,那种冲击力和反差几乎能瞬间将他压垮。
很多时候这种变化是没有征兆,也没有理由,今天是否受刚才那个记者提问影响尚不可知,但对方问出那种问题瞬间,宁宵便不打算放过他。
他扶着苏洄走出来,听到苏洄口袋手机震动声,便停下,在看到凯莎发来记者信息后,立刻转给自己,再交给查尔斯。
很显然,那位刻薄记者并不想放过这个新闻。
看着宁宵扶着苏洄想离开,他立刻上前挡住。
“请问您是……”
宁宵瞥他眼,面无表情,语气很冷,“让路。”
对方明显被他低气压和眼神震慑住,愣愣。
“苏洄。”
宁宵半蹲在他跟前,握着他手,为他递上杯温水,“要不要喝点?”
苏洄花比平时长两倍时间给出反应。
他摇头。
宁宵拿开水,抬手抚摸
做完这些,宁宵半搂着苏洄,脚步放得很慢,尽可能配合苏洄步调,将他带到楼茶水间,关上门,扶着他靠墙坐下。
这时候,他方才冷厉也全然褪去,温和得如同另个人。
苏洄坐在椅子上,双目暗淡,几乎只剩下副沉重外壳,什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几分钟前贯穿全身血液那种激情和快乐完全消失,所有他曾有过自信和喜悦也荡然无存。
身处这座美丽艺术馆,他不再感到自豪或满足,不再有任何梦想实现幸福感,而是被自怀疑重重地压制住,压得透不过气。
做东西真有资格摆放在这里吗?那些像垃圾样、毫无创造力东西,堆叠废弃物、碎纸屑,毫无美学价值残次品,这些凭什堂而皇之地放置在这里,引人观赏呢?
“你是哪家记者?名字叫什?”宁宵气场极强,自上而下俯视他,以及别在他胸前杂志社铭牌。
“……”
宁宵没耐心听他说话,态度漠然,视线越过他看向旁策展人,“凯莎,麻烦发下这位记者个人信息。”
“好,那给Eddy。”
记者听,有些着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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