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这才知道,原来他戴上眼镜,根本不是因为近视,而是那场车祸后遗症。
他不敢想象,如果宁宵当时没有被及时救治,会怎样。
见苏洄眼神变得难过起来,坐在沙发上宁宵俯下身,伸手捏捏他下巴,“发什呆?”
“没有你想那严重。”他收回手,
苏洄思考时候眼睛会下意识往上看。
“有。”他眯眯眼睛,“宁宵,你是什时候近视?”
宁宵怔怔,而后笑,“好不容易赢局,就要问这种问题吗?”
苏洄却煞有介事,“直很好奇啊,你以前都不戴眼镜,记得你视力很好,就是很想知道。”
他知道宁宵不会理解,但苏洄就是对他身上发生任何点小变化都很在意,很想知道原因,想解他们错过每件事。之前没有问,是因为没有合适立场,前男友位子太难堪,比陌生人都不如。
苏洄拿开茶几,盘腿坐在地毯上,将酒杯放在边。
“这样吧。”他打开手机上时钟,选择个三十分钟倒计时,“先来真心话,大冒险放在后面。”
宁宵坐在沙发上,眼底浮出笑意,“你怕什?”
苏洄揣着明白装糊涂,摸摸自己耳钉,“当然是怕某些人太早犯规,玩不下去。”
说完,他伸出手,像小孩子样将右手握拳放在肩上,准备出招。
宁宵勾勾嘴角。
“如果想犯规呢?”
“那就把你关到外面睡。”苏洄扬扬眉,吹凉鸡蛋羹,满足地吃大口。
宁宵直接道:“你睡不着。”
“本来也睡不着,可以看书看电影或者画画。”苏洄笑。
但现在不样。
那六年里无所知,苏洄想慢慢填补。
“愿赌服输,快点回答。”
宁宵思考秒要不要撒谎,但既然是真心话,他还是打算坦诚些。
“之前视力是还不错,后来出车祸之后,医生说右眼视神经受损,所以右眼视力变得很差,看东西很模糊。不过因为最近几年直在治疗,恢复些,现在不戴眼镜也不太影响看东西,不过左右眼视力有差距,还是戴着比较好。”
“快点,石头剪刀——布!”
苏洄比出个剪刀,宁宵则是布。
第局就占上风,是个好预兆。苏洄颇为开心,“你输!”
宁宵点点头,倚靠着沙发,表情漫不经心,“问吧。”
“让想想……”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没喝完半瓶酒,倒在杯子里抿口,“怎样,玩不玩?”
宁宵拿过杯子,“来吧。”
他们从餐厅岛台转移到客厅。
客厅很大,挑高显得空旷,包豪斯风格装潢,墙壁上装饰画很复古。地上铺着墨绿色地毯,沙发柔软蓬松,像被壁炉烤化软糖。
宁宵走到旁,将黑胶唱片机打开,放苏洄爱听音乐,又开盏落地灯,瞬间,原本空荡荡房间里忽然流溢出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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