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这话是有道理
。妈妈要说
句比较残忍话，你是病人，要对你爱人负责任。”
苏洄想，这天可真长，像场没有尽头凌迟处死。
而妈妈说这番话，就是最后那几刀，狠狠剜在心头。
季亚楠陷入沉默，分钟后，手机忽然响起，她看
眼号码，是重要工作电话，于是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去接。
她没有给出任何嘱咐，苏洄坐在副驾驶望着妈妈，解开安全带，小声打开车门，毫无犹豫地向马路对面跑去。
此时此刻，从来贬斥唯心主义苏洄，也学着其他人样，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将佛牌置于合掌之中，磕三次头。
他决定以后要每天为宁宵祈福次，就当在心中发愿，求他健康快乐，前途光明。
离开时，季亚楠带着苏洄回到车上。回程没那
沉默，季亚楠试图和他沟通。
“小洄，
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但有些话妈妈还是要说。”
“妈妈也很后悔，今天不应该让你个人上去找婶婶，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说实话，其实事情发生之后，好像也不那意外。你小叔和你婶婶是初恋，他们俩刚谈恋爱，就和还有你爸起吃饭，那个时候就觉得，他们好甜蜜，好懂对方，就像是那种电影里要白头偕老灵魂伴侣。”
两分钟后，季亚楠挂断电话，看到空荡荡车子，叹口气。她点支烟，站在路边安静抽完，才开车回去。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谁都想不到，你叔叔会得那样病，说实话，精神分裂症状真很可怕，有次他来们家吃饭，你不在，本来大家聊着天，很开心，突然他就把桌子掀翻，印象很深刻。像这样情况，你婶婶经历过多少次呢？”
苏洄没什表情，捏着佛牌盯着窗外，动不动，却也不打断她。
“最可怕是，他有自.残倾向，三番五次试过，后来没办法，只能住院，关起来……”季亚楠顿顿，缓会儿才继续，“般来说，大家都会把关注点放在那个生病人身上，很少会有人关注病人伴侣，也劝过她离婚，但她太爱，根本没办法离开他。”
红灯，季亚楠将车停下，看眼苏洄。
“其实不觉得你们年轻人爱情肤浅，也知道，你第次喜欢个人，你爱他，他可能也爱你。但是小洄，有时候不那爱反而更好，怕就怕感情太深。和你爸是个例子，你爸走，还能勉强走出来，但是你婶婶做不到，她连多捱夜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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