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摇头。
“还以为你妈妈会跟你提起。”徐治瞥开眼,语气比方才又松弛些,“其实说起来,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不过那个时候你也就两岁大,估计已经忘。”
徐治嘴角勾着,但眉眼未动,时不时观察宁宵表情,继续道:“那个时候十六岁,还抱过你,你眼角痣很好认。”
宁宵几乎没有这段记忆,他试图在脑海中搜寻,只能找到些很模糊片段,似乎隐隐约约记得妈妈抱着他,对着个人,让他学会叫叔叔,但至于那个人是不是徐治,他不得而知。
徐治似乎很走心,在半小时路程里,他断断续续讲很多过去事。
他没留下来吃早饭,很早便打算自己走,但出门时候,徐治叫住他,说他也要上班,顺道送他。
宁宵本想拒绝,但无奈这里很难打车,也不愿让季亚楠为他安排司机,更想弄明白徐治对他夹枪带棒用意,于是便同意。
但他没想到是,上车后,徐治说第句话竟然是——
“你是秦月儿子,没错吧?”
坐在副驾驶宁宵表现出超乎这个年龄所具备平静,他看向徐治,没说话。
秋天来得比想象中更加猝不及防,场冷空气带来冷风,就吹灭夏日残留余温。
银杏叶开始转黄,昭示着北京步入绵长秋日,宁宵说不清什感觉,好像经历部夏日电影,明明已经落幕,但电影台词对白却还滞留在黑色荧幕上。
和苏洄起度过每天都太短。
他知道时间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衡量事物运动和变化尺度,或许正是因为他害怕变化,害怕燃烧热情最终会像抛物线那样落下来,所以才不希望时间流逝,想定格在现在。
可现在远远不够,他还不够好,给不苏洄任何未来。
“能有今天,
徐治笑笑,打转方向盘驶出季家别墅,他说别紧张,只是随便问问。
宁宵面无表情,“为什这问?”
徐治望眼红绿灯,又侧过头,“你长得和你妈妈模样。”
宁宵撇过眼,陷入沉默。
徐治却始终盯着他,又问遍,“真不记得?”
宁宵日复日地生活在矛盾中,卖命地工作,卖命地学习,想尽切办法筑起自己摇摇欲坠人生。他怕自己停下来,拥有好梦全都破碎,又回到当初。
他不禁想到从苏洄家离开那天早上,尽管已经时隔两个月,可徐治说过话就像是道烙印在他心头暗影,挥之不去。
那天他睡得并不安稳,在并不属于自己地方,梦时断时续,很早就醒来。苏洄并不在他身边,宁宵起身,沿着相连阳台走到他房门口,发现他正戴着耳机,趴在床上写写画画。
大约是心灵感应,苏洄也突然抬头,透过玻璃望过来,与他对视。
在蒙蒙亮清早,花园还沉睡于乳白晨雾之中,夜未眠苏洄跳下床,跑过来,隔着玻璃亲吻宁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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