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再想起那些。”
“不会,你现在需要好好地和人聊聊,你把地址给,去接你。”
苏洄陷入沉默。
宁宵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这些对话。他知道出于礼节,自己应该避忌,可他做不到。
苏洄与梁温对话仿佛设下道屏障,就像是特殊用户之间交互,以宁宵如今等级,即便接收到这些信息,也都如同密文。
但这次打电话过来,意图也很明确。
“你太久没有接受治疗,专门问多尔西医生,自从你从西雅图回来,就没有预约过咨询,上次他开药你吃完吗?”
苏洄表现得很安静,过很久才开口,“没有。”
“你有按时吃吗?”
苏洄用沉默代替回答。
他感到喘不过气,时间分秒地捱过,雪糕始终陪伴着。
“不见,给你写信吧。”他开始对雪糕说些很没逻辑话,像个真正精神病人,“你会看吗?”
雪糕叫两声,像是回应。
苏洄思绪被分割成两部分,半他感到荒谬,另半则非常无助,好像变回六年前自己。
“你看不懂……你会丢掉。”
他看眼时间,1月28号,他不知道这个日子对苏洄意味着什,为什会因为这段时间而陷入痛苦。
宁宵再次意识到,在苏洄人生里,他所占据并参与只有短短几个月,短到甚至没有捱过那年1月28日。
关于苏洄人生许多重要部分,宁宵都没有参与,也无从知晓。很多人都比他清楚,也比他更容易获得苏洄在意和关心。
他知道自己暂时没办法做那个
而与此同时,宁宵拒绝投资人午餐邀请,提前赶回来。刚打开门,宁宵便听到苏洄说话,以及透过音响传来梁温声音。
雪糕很敏锐地发现他存在,直接从苏洄房间冲出来。
宁宵站在玄关,对雪糕做噤声动作,然后轻轻带上门,脱下大衣外套,拿起买回来冰淇淋,步步朝里走去。
“Eddy,知道,你每年这个时间都很难熬,会生理性地抗拒治疗,这些都很清楚,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你可以像去年或前年样顺利度过。”
苏洄声音听上去和昨天完全不样,像是又次陷入情绪崩塌。
雪糕很可怜地呜咽声,不再发出声响,只是默默嗅着苏洄身上气味,用湿润鼻尖蹭他脖颈。
电话又次打来,在床边发出很大声响。雪糕尾巴竖起来,察觉到铃声,于是离开苏洄怀抱,跑着将手机叼过来,递到苏洄手边。
他这时候才不得不面对外界切。
界面上显示着梁温名字,苏洄静默片刻,还是接通,他并不想将手机放到耳边,所以直接开免提,手机放在地板上。
自从被他明确拒绝过后,梁温主动退回到安全社交范围以内,他知道苏洄需要陪伴,更需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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