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心中不安,发很多消息,也打电话,但联系不上,最后只能在开会时候旁敲侧击,询问王教授,但得到回答却是他生病,在家休养。
这种搪塞外人借口,并不能打消宁宵怀疑,他试图通过部里关系询问金融系学生,依旧无果。
那个学生甚至笑着说,“苏洄啊,他经常这样,动不动就好像休学样不来上课,短话周就来,长点几个月,很正常啦,说不定明天就出现,你找他有事吗?
再后来叔叔被送进医院,而季泰履强行把苏洄带走,很残酷地告知他,以后永远不允许和叔叔见面。
季家每个人都在无限地贬低和丑化叔叔疾病,将他描绘成条险恶毒蛇,不许苏洄靠近分毫。
世事无常,从苏洄确诊那个夏天起,他也成为季家人心里挥之不去蛇影。
如果可以,他真想成为叔叔肚子里那条蛇,至少安全温暖。
跪在地上,苏洄感到熟悉。
情不太清楚……”
苏洄嘴角平直,没有说话,自己走进禁闭室。
没有窗户,这里只有盏昏暗顶灯,和个如同毒蛇眼睛摄像头。苏洄按照要求跪在地板上,脊背笔直。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外公说最后句话,苏洄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每天看到自己,其实都在心里唾弃。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对他马首是瞻,是不是也和他样,把自己当成是个擦不掉污点。
从小就是这样,他做错事得不到任何容错机会,常常被关进来,只是那个时候还会有柔软蒲团和张小床,他只不过不能去花园玩,不可以在明亮书房看书画画,而现在他什都没有,被要求默念静心佛经。
苏洄根本不想念什佛经,他坏掉大脑接收不任何信仰洗礼。苏洄就这样挺直跪着,闭着眼,想到愿意和他起躲在茧里宁宵。
他庆幸自己把玩偶送给他,这样来,仿佛只有躯壳在这里接受惩罚。而真正他,其实还留在那个充满安全感出租屋里,没离开过。
·
苏洄消失整整周,直到放暑假前天,他都没有出现。
他还记得父亲模样,很温柔,很有耐心,会给他买许多他喜欢绘本,鼓励他做想做事。父亲还有个亲弟弟,也就是他叔叔,是个小有名气策展人,所以很小时候,苏洄就可以跟着去参加些展览。
他们站在苏洄看不懂艺术品前开展过于童真讨论,然后起捂着嘴小声笑。叔叔会故意学他,用很夸张表情和孩子气口音学他说,“哇,好漂亮啊。”
只是那个叔叔后来生病,他们说叫精神分裂。
那个时候苏洄不懂,人精神怎会裂掉呢,又不是饼干和瓷器。后来他接到叔叔电话,他说,他肚子里有条大蛇,那条蛇会和他说话,晚上他睡不着,总是听到蛇爬行声音。
可那时候苏洄还是个六岁孩子,听不懂,只觉得新奇,好像在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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