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追悼会到第三天时候,人数非但没有减少,还达到巅峰。
那是从云南来群孩子,孩子有大有小,小不过五六岁,大得已经有十几,都黑黑瘦瘦,由个女老师带着,孩子们对着吴凉遗像鞠躬,然后上前在墓前吴凉遗像下放朵干净小白菊。
周向晚还记得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着墓碑说“漂亮叔叔,原来你长这漂亮呀,谢谢你,明年就年级。你变成星星之后希望有很多小神仙可以陪你玩。漂亮叔叔再见。”后来,女老师告诉周向晚,吴凉通过她资助八十三个孩子,不留名也从不和孩子联系,但是说孩子有困难可以找他。
孩子们走后,周向见到个大家子陪着个老人从广州过来,老人对着吴凉墓碑骂着“扑街仔”却是老泪纵横。据老人说他以前开网吧时候顺手给吴凉口饭吃,吴凉到北京后每年都会给他打钱寄东西,却从来不去看他。
直到葬礼
还是在故意勾?周向晚屏住呼吸,冷静好会儿才低声道“……你知道是谁吗?吴凉。”
吴凉没动静,窗外光影在两人身上快速掠过,无数不规则橙色,白色,黑色光片像乐符,像飞鸟,在周向晚脑子里唱起歌。吴凉枕大腿,抱手臂,整个人都安稳不少,蜷着双腿沉沉睡去。
周向晚“……”只好用空出手,将某个升起部位往下按按。
幸好在周向晚俄罗斯长棍彻底崛起之前,到医院,周向晚抱着吴凉进急诊,就是系列检查,量体温,抽血,挂点滴。吴凉体温是40度,周向晚没发过烧,不知道那是什概念,百度之后才知道那是个十分危险,几乎要把脑子烧坏温度。
暖阳初升,缕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药水袋上,周向晚看着药水从高处滴滴落下,顺着针管流入吴凉血管。吴凉手背很白,能看见青色血管,但是手指头长冻疮,关节发红发肿,周向晚看见就觉得恼火。
周向晚不明白,吴凉动不动就能给杜枫买房子,给自己五百万支票,却不会把这钱花在自己身上。
生病来医院看下又怎样,只要护着手就不会长冻疮,好好个业内传奇ceo,结果失恋就和小女生样,躲家里个月出次门。
周向晚想起前世吴凉葬礼。他直以为,吴凉这人凉薄无情,都沦落到要他收尸,肯定没有人会来缅怀他。
但是周向晚错。
来人不仅多,还非常杂。最先来是同行,吴凉在业内名声很好,有很多业内大佬亲自参加葬礼,说有多伤心倒不至于,更多是惋惜感慨。然后是同事,同学,魏天香更是哭得稀里哗啦,那时周向晚知道原来吴凉从小到大直当班长,还是个保送北大学霸,工作之后提携很多牛逼后辈,那些后辈挺怕他,虽然心怀感激,但平日里都不敢主动联系吴凉,谁知再见面已然隔着重冰冷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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