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吴凉像猫
样躺在床上，紧紧贴着墙，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脖子，手揪着枕头角，闭上
眼睛。
周向晚挤在吴凉旁边，长手长脚地占床
“好吧。”吴凉放下勺子，端起碗放到洗碗池，“是
说错。”
吴凉觉得周向晚很奇怪，朋友这个词似乎只出现在幼儿动画片里，个成年人，会追着问另个成年人他们是否已经是朋友这个问题吗？
最后只能归结于周向晚从小受教育偏欧式，又去美国留过学，感情表达比较热烈开放。
“那们是朋友吗？”周向晚坦坦荡荡地问道。
吴凉被周向晚热忱眼神感染，不由怀疑年轻人交友方式就是如此直接当，点头道：“是。”
你说算。”
周向晚怔，他上辈子当惯周家董事，差点忘他现在可什
实权也没有。他捏着勺子，钢制勺柄无声无息地在他手里弯成九十度，半晌，他才冷冷道：“你爬到如今位置，用有七年。你不想着把人渣搞垮，反倒是自己让位，你这心什做？白莲花吗？看你干脆出家算！”
吴凉道：“你别找杜枫麻烦，和他已经两清。”
周向晚确实是不想让杜枫好过，被吴凉说中后，没由来阵火。
周向晚道：“笑话，管什，你头上草原都能养活半个内蒙古，多好啊。杜枫就是吃准你这贱才有那大狗胆，才拦不住你。”说完，周向晚拿着勺子重重铲饭，勺尖擦过陶瓷盘发出令人牙酸嚓嚓声，他大口大口地吃饭，腮帮子气鼓鼓。
两人吃完饭，合撑把红色大伞往房间走，吴凉不习惯和人靠太近，半肩膀都,bao露在雨里，周向晚将伞往吴凉那边倾倾，抿嘴别扭道：“上次你在寿司店说多管闲事，伤心，你跟道歉。”
吴凉愣，反省自己上次确实说得太过火，老老实实道：“对不起，以后不会那样说。周少，今天谢谢你。”
周向晚很少记恨人，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压根记不住，这次能记个月是真气着。旦好好道歉，什不愉快都能在心里彻底翻篇，他微笑道：“原谅你。你积八辈子德才蹭到这个朋友，你要好好珍惜。”
吴凉：“……哦。”
很快，吴凉为他草率决定付出代价。
吴凉叹口气，道：“周向晚，谢谢你好意。今天没有你，不知道会怎样。但是人生，自己心里有数，旁人是无法替做决定。”
周向晚哼声，仍然对吴凉上次话耿耿于怀，道：“那们现在是什关系？是你朋友吗？”
吴凉斟酌片刻，道：“周向晚，直拿你当弟弟。以后如果有事找，定帮你。”
周向晚宛如被雷阵劈：“你对那凶，也不让着，刚才还往脸上糊泥！你自己想想，你那叫哥吗？！”
周向晚说完，在心里默默补充句，再说，三十五岁周大爷不比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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