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嘴唇动动,脸懵懂。
“得寸进尺,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周向晚虽然句也听不懂,但是知道吴凉是在骂他,他茫然地望着吴凉脸,觉得吴凉连骂骂咧咧都要追求骂得对称,骂得押韵样子很迷人。
“打火机呢!明明放在柜子上!”
周向晚抱着被子坨在床上,眯着眼睛,几次张嘴想说话都被堵回去。
“丑。不穿。”
吴凉咬牙道:“……你给穿。”
周向晚抿抿嘴,笨拙地套上内裤,绷出圈喷张形状,道:“太紧吧。”
“你穿好吗?”
周向晚乖乖穿上裤腿短截条纹睡裤,道:“穿好。”
”周向晚拉着被子卷,冒出颗毛绒绒脑袋,在床上扭来扭去,耍赖道:“要睡这里!就要睡这里!”
这卷,就出事——周向晚将吴凉腰上围着浴巾扯下来!
那瞬,卧室光溜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陷入诡异死寂。
半晌,周向晚喉结动动,突然站起来,小声道:“不睡床,想睡你。”
吴凉退步,背靠着衣柜,如果他有毛,必然是浑身都炸开,他指着周向晚吼道:“你别动,你敢动!敢动剁你!”
吴凉满房间乱翻,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个方方正正灰色盒子,上面系着条厚重丝带,在灯光下能看见上面金色丝线闪着暗光。
“这什?!”
“哦,这个。刚才就想说,但是你太激动。”周向晚挪到盒子边上,拆开蝴蝶结,打开盖子。
股巧克力清香苦气在鼻尖萦绕开来,台灯下,是块正方形小蛋糕,上面插着根晶莹剔透,树枝似蜡烛。
那蛋糕有两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宝蓝底色,斑驳黄色,花纹扭曲又混沌,吴凉眼就认出,那是梵高星空,星月缀以细细金箔,既璀璨又优雅。
吴凉摸黑穿好衣服,出来才发现他穿错衣服,上衣是灰白条纹,下面是嫩黄海绵宝宝睡裤,看起来不伦不类,吴凉相当心塞道:“最后再说遍,你去睡沙发。”
周向晚眼睛亮亮,“那能睡你吗?”
“周向晚,你是不是在装醉?哪有人喝醉酒这精神?”
吴凉气得眼睛发红,颤抖道:“这就把这床烧,今天晚上,们谁也别想睡!”
“无法无天,无耻无聊,无理取闹!”
周向晚委屈地眨眨眼,道:“不敢动。不敢动。”
吴凉拉开衣柜,闪身躲进去,窸窸窣窣几声,从柜子里弹出几件衣物,和道闷闷声音:“如果你不想报警,就穿上。”
周向晚慢腾腾地套上淡黄色海绵宝宝睡衣,袖子短截,背上也绷得很紧,不满道:“好小啊。”
吴凉躲在柜子里,声音依旧闷得慌,“不小!你觉得小是因为内裤是刚买!”
“还开始没穿内裤。”周向晚捏着手指拎起四角内裤,定定地看会儿,满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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