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觉得很卑鄙?因为点钱,就什都不管?”尹言哥哥下意识询问穆辞宿。
穆辞宿转头打量,却发现尹言哥哥顶多也就二十岁,撑死是个半大孩子,可却已经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
至于他问题,乍听只想骂他,可仔细想想,每个字都是心酸和无奈。
是啊!能怎办呢?毕竟弱小从来都不是自己心甘
穆辞宿文件夹上,有枚代表法律援助中心蓝色标志。
而他也终于知道弟弟为什会突然变得反常。
两年前,省城法律援助中心。
“小言不怕,这里会有律师帮助们,你只要好好说,咱们会赢。”进去之前,尹言哥哥小心翼翼说服着弟弟,觉得只要里面人愿意接待自己,就能得到最基本公平。
然而他们那天在法律中心足足等天,直到人家下班,才从个实习生口中得到答案,“很难立案。”
弯膝盖,像是耗尽力气站不住,又像是想要跪下来恳求。
穆辞宿手指动动,最后只能用平稳声音安慰他。“对不起,不能答应你。”
“为什?”
“因为你哥哥已经签订调解协议,对方知道错,也直在弥补你,所以咱们不能再继续。”偷换概念,穆辞宿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尹言心里好过些。可不过都是欲盖拟彰。
“不行。”尹言摇摇头,固执抓着穆辞宿手,“不行。”
“因为没有第时间取证公证,也没有伤残鉴定,甚至包括尹言精神方面疾病,医生也并不能肯定给出是因为校园霸凌导致。所以无法立案。”
“而且就算能立案,这官司打下来对你们来讲也不算是什好事儿。施,bao者样是未成年,打赢赔偿也寥寥无几,对方也未必真会有牢狱之灾。重要是,在诉讼阶段,你们俩没钱,尹言病要怎治?”
连串打击最终还是让尹言哥哥认清事实。于是天后,他主动约见当时带头欺负尹言那家人聘请律师,签下那份调解书,同时和弟弟搬到燕京,远离省城。
然而这两年,日子看起来越过越好,人却彻底变得无所有。
浑浑噩噩站在病房外,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直到良久,医生从里面出来表示尹言已经平稳下来,他才转头看向不远处还没离开穆辞宿。
“为什答应调解?还没同意呢!”他拼命摇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们欺负,他们做多事儿。不要调解,还没有和道歉,都没有受到惩罚,谁同意调解?”
“不要!不要!”尹言语速越说越快,眼睛也变得赤红。
“快!快去拿镇定剂!病人失控!”大夫见情况不好,立刻安排。但尹言根本不愿意合作。
“不,不行,不要!”他拼命挣扎,直到昏睡前都死死盯着穆辞宿手里文件夹。
始终没有说话尹言哥哥开始不明白,后来顺着目光看去,却骤然僵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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