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过去曾经出现在这里景象、居住在这里人、他们情感。想像之后,倾听声音──」
过去曾经出现在这里景象──试图想像:山峦环绕学校。太阳下大操场。校舍入口两侧和高中样是饮水处,有成排水龙头。现在被埋在泥巴底下这个地方,昔日定也有穿运动服学生在喝水。想到千果爽朗笑容。水龙头水甘甜冷冽,她和朋友笑着说「多喝点」。有人在道早安。上学时间定很热闹。早安,早安,早安。可以听到声音。他们在聊懒得考试、关于老师八卦、向单恋对象告白计画。可以看见颜色:各学年不同三色运动服。反射朝阳白色水手服。改短到膝上长度深蓝色裙子。打开到第二颗扣子耀眼衬衫,还有偷偷染各种发色。
「诚惶诚恐呼唤日不见神(注8),」
草太又开始用那好像在唱歌调子吟唱。
「先祖之产土神。领受已久之山河,诚惶诚恐,谨此──」
「铃芽,你来锁门!」
草太在胸口下方喊。
「什?」
「没时间。闭上眼睛,想像过去在这里生活人!」
「什?」
泥土里钥匙,然后直接跑向草太。途中脚底打滑,摔倒在泥土上,但立刻又爬起来,从草太上方用左手推铝门边缘。
「铃芽,你──」
草太也用椅子座面推着门边缘,抬起头对怒吼。
「你不怕死吗?」
「不怕!」
「啊──」
右手中钥匙开始变热,并且绽放蓝色光。蓝色光束从钥匙升起,集中到铝门。在推着门板边缘左手旁边,有个发光钥匙孔逐渐成形。
「──就是现在!」
草太喊。在
「这样话,钥匙孔就会出现!」
「你这说,也──」
看着草太。他仍旧盯着门,用急迫声音说:
「拜托!完全无能为力。凭这副身体,没办法做任何事……拜托,闭上眼睛!」
他急切口吻让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但是该怎做?想像以前生活在这里人?要怎──
草太哑口无言。不过并不怕死,从很久以前,就不怕那种东西。用左手推铝门后方,彷佛有个言语无法沟通人在那里,以胡闹心情要把门推开,产生不舒服震动,右手贴在地面,紧紧握住沾泥巴钥匙。
「钥匙──」草太边拼命推门边说,「被涌出来浊流冲走。手构不到钥匙──幸亏你来──」
他奋力用三支脚挺住,也把浑身力量灌注在左手臂,慢慢地把门推回去。蚯蚓喷发逐渐变细。还有点点,再点点。边拼命推,边抬头看蚯蚓。
「啊!」
蚯蚓在空中绽放巨大铜红色花朵。往操场看过去,地面上长出无数金色线条,朝着空中蚯蚓延伸。蚯蚓正在吸收地气。在空中形成巨大花朵蚯蚓吸饱地气,体内蓄积充足重量之后,缓缓地开始倒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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