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前面有个人正在走上斜坡。在郊外这带很少看到行人,因此感到有些惊讶。大人百分之百都是开车,小孩子由大人开车接送,们这些国高中生则是骑脚踏车或轻型机车。
──应该是个男人吧。他长得很高,长发和白色长衬衫随风摇曳。轻轻握住手刹车,稍微减慢脚踏车速度。那名陌生青年逐渐接近──会不会是旅客?他背着像是登山用背包,穿着晒到发白牛仔裤,跨着大步前进。微卷长发遮住眺望大海侧脸。稍微加强握住手刹车力道。这时海风突然变得强劲,青年头发被风吹起来,露出眼睛部位。屏住气息。
「好漂亮。」
不禁脱口而出。这名青年肌肤彷佛与夏季绝缘般白皙,脸部轮廓锐利而优雅,长睫毛在瘦削脸颊上投射柔和阴影。左眼下方有颗小小痣,位置完美无缺,彷佛命中注定应该在这里。像这样细节不知为何以近在咫尺般解析度映入眼里。距离不断缩短。低下头。脚踏车车轮声音和青年脚步声重叠在起。心跳加快。们在五十公分距离擦肩而过。以前、们以前──内心在说话。所有声音都变得缓慢。们以前是不是曾经在哪里──
修长浅棕色西装裤,蘑菇头短发光泽亮丽,双大眼睛周围也上眼妆。
「还有,铃芽,今晚会晚点回来。晚餐可以自己随便吃吗?」
「什?你要去约会吗?」
连忙吞下塞满嘴巴荷包蛋。
「没问题没问题,你尽管去吧!就算过十二点也没关系!偶尔也该去玩乐下才行!」
「请问下。」
声音柔和而低沉。停下脚踏车回头。在这秒之间,风景显得格外耀眼。
「不是约会,是加班!」环阿姨否定期待。
「们要准备渔业体验活动。期限快要到,所以有很多事情不处理不行。来,便当给你。」
她递给L号尺寸便当盒。今天便当也很沉重。
天空就如天气姊姊说万里无云,有几只老鹰在高空得意地飞舞。骑着脚踏车,顺着沿海斜坡往下骑。制服裙子彷佛在深呼吸般,被风吹得鼓起来。天空和大海都蓝到令人难以置信,堤防绿色则显得非常鲜嫩,触及海平线云朵彷佛刚出生般雪白。忽然想到,在这种地方穿着制服骑脚踏车上学,应该很适合拍照上传社群网站吧。脑中浮现这样照片:背景是在朝阳下闪耀古老港口城镇,前景斜坡上有个穿制服身影在骑脚踏车;被海风吹拂马尾绑在偏高位置,粉红色脚踏车搭配以蓝色为背景少女纤瘦(应该吧)剪影──真是太完美,定会得到很多赞吧……「喀!」此时心中某个角落忽然变得僵硬。有部分内心冷冷地对自己说:哼~看着大海竟然能产生这种念头,你还满天真嘛。
轻声叹口气,把视线从感觉突然失去色彩蔚蓝海面移开,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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