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涉江
没有个人可以告诉他,接下来该怎做。
再相会得知师弟还在人世,然而垂垂老矣。他要顾及师弟身体,还想不留遗憾。
试问,如何两全?
初来时不觉,但慢慢,生活让他看到时光痕迹,慢慢有些心酸。直到这刻,齐涉江终于在这样冲击下崩溃,放声大哭。
没错,他对夏苇、齐广陵,对这里亲朋好友们产生越来越浓熟悉感与亲切感,他在渐渐找到这个世界记忆。
他看着齐涉江不对,直跟着,齐涉江好像点也没察觉他就在身后样。
到这小空间,他甚至在齐涉江身上看到熟悉哀痛。这莫名伤心,和那天在唱《痴梦》时流露出来极为相似。
张约脸色变变,又是如此,明明和师叔相认,虽然有让人遗憾旧事,但也算得上喜事,解开老人多年心结,还知道自己门户。
再说肤浅点,从前揪着他出身不放人,也要闭嘴喊爷。可是,他哪像是快乐样子。
“……你就像有自己世界,总有自己再三隐忍伤心。”
乐圈基本都知道齐涉江是相声门海青,也就是所谓野路子。
之前炒得有多热,现在这幕就有多劲爆。
――啧啧,这下Jesse可爽,什野路子,人家正得很,孟老爷子师侄!
孟老爷子,如今相声界辈分最大老人啊。
天,这要公开出去后,得把以前叨叨他那些人脸给抽成什样?
可是,如果他本来就属于这里,和这个身体体,那为什又要让他去百年前走遭。只是好教他不知身前梦何处,亦不知梦里身何在吗?
张约难受之极,蹲下来抱住齐涉江,将他手拨开,又吻去他脸上泪水。
这完全是冲动之下动作,齐涉江哭得他心也抽痛,却不知道能做什,头脑热,就吻上去。
他捧着齐涉江脸颊动作很轻,就像捧着易碎瓷器,吻下去甚至带着郑重。
齐涉江并没有反抗,只是任他吻到腮边。
这句话就像把小刀,把齐涉江隐忍划开个小口子。
齐涉江忍耐许久,此时面对张约这句话,却再也绷不住,也没有必要。他骗得别人,张约却早便从他弦声中听到他内心。
他像脱力般坐在地上,手肘抵膝盖,抚着额头先是笑,笑到眼泪盈眶,继而止不住地大哭,像三两岁孩子样,似乎要哭出全心委屈。
真正是,悲喜交加。
他竟不知这到底是老天慈悲还是残忍,既然让故人重逢,却要擦肩而过八十年光阴;纵然让他们重逢,却有百般纠结,不得相认,更不敢相认!
没看Jesse俩徒弟也懵。
吃瓜群众兴奋得很。
可惜,齐涉江好像没心情和他们聊天,转眼还不见人影,难道是偷着乐去?
齐涉江几乎听不到外界声音,糊里糊涂走进无人化妆间。
“齐涉江?”下刻,张约也推门进来,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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