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睡不着,竟然会因为是比赛前晚而无法入睡,让这切通通化为泡影,不该是这样,至今不知吃多少苦头而直撑到现在。
笼罩在意识上沉重,明显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却始终无法跨越界线、无法进展到下步。莫非是太在意对跨越界线那瞬间强烈渴望吗?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这样认知,让个不愿相信可能性逐渐真实。
如果彻夜没睡地迎接天亮——那睡眠时间就是两天不到三个小时,要在那种状态下去比赛?
不行,得想办法用酒以外东西转变心情才行。
无法摆脱这份无力感,定要用言语形容话,那是种被穿透感觉。仿佛为无法入睡而焦虑挣扎丑态,都已经全部被莉雅看破。
无论她是以滑冰选手身分,或是做为个人来看,都是深不可测存在。那种神秘感曾是她魅力环,现在却彻底变成恐怖根源,将紧紧束缚。
说不定从那次决裂之后,就直在莉雅掌心里挣扎。在她眼中,这种货色随时都能把揑碎——
“啊!可恶!怎会这样啊!?”
知道现在是深夜,也知道玛雅可能被吵醒,却仍下禁放声大叫。
意识最深处却始终保持清醒,身体主人无法用理性触及那个领域,正明显地遭到侵蚀。
“……差不多够吧。”
这不知是第几次这做,对着黑暗说话并乞求原谅。
巨大蓝色双眼,正从身后俯瞰着渺小——这个烙印在脑海中画面,原本就每晚折磨着,尤其是接近奥运这十天来更是如此。
然后到厂今天,在正式比赛前天。
对,可以打电话,打给高岛教练或洋子,要不然找美佳也成。现在那边差不多是刚入夜不久,可以放心地——
叹口气,接着便暗自自嘲起来,到底在想什?
平常在赛前都是不打电话,若真那做,可能会让他们产生不必要担心,而且现在
或许那反倒是希望,因为个人已经无计可施,所以才想找个能够抚平心情对象。
……可是隔壁房间仍是寂静无声。
心跳开始加快,听见身体为大幅不足睡眠时间敲响警铃。
想要战胜莉雅最起码条件,至少得让自己身体状况处在万全状态下。明明知道要达成这个目,充足睡眠是不可或缺;明明已经接受严厉训练;明明知道这次大会就是全部;明明知道滑冰场命运和许多东西都寄托在身上——
“怎会这样……”
因为那强势且无情洗礼,让无力地被迫屈膝。
以前在帆船床铺上时……那从上方注视群星散发出无限灿烂光芒,现在则以完全相反面貌刺痛着,虽然栖身在脑海深处深邃双眼极微小……
却是实实在在地折磨着。
“……啊。”
顿时为保护自己而握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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