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大夫点点闻人厄心口。
心吗?老大夫眼便看出问题,当年闻人厄却不管不顾地将殷寒江丢在山上。他以为给他充足食物、崭新衣服、练功心法、报仇能力就足够,个坚强男子汉是不需要懦弱。可是闻人厄却没有想到,那时殷寒江不是男子汉,只是个年仅五岁男孩,还是可以哭年纪。
“这孩子,救得还是晚。”李大夫摇头道,“左腿大概是要瘸,脸上身上也会满是疤痕。知道你忙,闻人元帅和夫人管你管得严,但也还是要抽出时间多照看照看他。方才刮肉时,他疼得狠就盯着你,显是将你视作救世主,你多陪陪他。”
“晚辈知道。”闻人厄低叹道。
“晚辈什晚辈!”李大夫巴掌拍在他脑瓜门上,“跟来这文绉绉,你都够当孙子!”
夫为他包扎。”
“从尸堆里捡来,父母亲人都被外族屠。”闻人厄小声地对李大夫说。
老大夫满是皱纹脸顿时充满怜爱,让闻人厄将小殷寒江放在床上,自己则拿烈酒与刀,为小殷寒江刮去腐肉。
闻人厄当年救下殷寒江时,随手个丹药,道真元,便将这孩子治愈。凡人伤对于修真者而言实在太轻,殷寒江对于治疗没有任何实感。
这次李大夫细心刮腐肉,又以烈酒消毒,疼得殷寒江小脸直抽抽。闻人厄见状略微不解,明明是魂体,为何会觉得疼痛?此刻殷寒江在想什呢?
“阿武知道。”闻人厄只得捡起自己丢弃已久称呼。
李大夫拍闻人厄脑门时,小殷寒江已经醒过来,阴森森地盯着李大夫拍过闻人厄脑袋手。
默默观察段时日,对殷寒江眼神与想法有些许解闻人厄知道,小殷寒江在生气李大夫打他。
于是他坐在床上,将小殷寒江抱起,让他头枕着自己大腿,为小殷寒江介绍李大夫:“这位是李大夫,当年还是御医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是个医治嫔妃不当,被赶出宫,流放军中
李大夫怕伤到完好皮肉,下手不敢太快,足足清理五个时辰,日头从东移到西,他才将全部伤都上药,包扎好。
小殷寒江疼得满脸是汗,李大夫道声“好”后,他立刻昏死过去,脸痛苦地皱着。
“你捡到这孩子时,他受伤几日?”李大夫将闻人厄拉到旁低声问道。
“大概三五日,在尸堆里翻出来。”闻人厄不知殷寒江能否听到,魂海中也不可传音,压低嗓音回答道。
“这孩子有点问题,”李大夫凝重道,“他年纪太小,怕伤到脑子,不敢用麻沸散,只能硬来。有些腐肉没有知觉,刮下去还好;可是些半腐却没救皮肉,碰下就是刀割之痛。这小个孩子,连续治疗这长时间,期间还用烈酒擦拭伤口,他竟是声没吭。换做是你这个要面子皮猴子,咬牙不嚎老夫倒是信,可这点个孩子,连哭都不会哭,担心他这里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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