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险些被他气死,将琴推,冷声道:“不弹,你瞧瞧整个临安,不,整个江南,国丧期间,哪里有你这样特意在画舫上抚琴作乐,你就不怕被有心人告到新皇哪里去吗?”
“新皇?”岁晏歪头,将手中桃花酒放在小案上,
“晕船啊?”那声音又轻又柔,“傻孩子,你可以选择跳湖呀。”
琴音突然弹崩个。
端明崇只是听到这句话,便感觉心跳骤然加快,颇有些近乡情怯局促。
他心心念念三年人,就在这扇门后,只要推开门,便能见到他,拥住他,至死也不分开。
但是端明崇却还是不敢。
还没等船夫再劝,就瞧见身旁男人叫踩着画舫边沿,翩若游龙般轻飘飘落在画舫上。
身后人也拔地而起,飞快落在他身后。
船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攥锭金子。
收到不菲打赏,船夫愣会,才乐呵呵地道句:“多谢贵人,愿贵人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端明崇微微偏头看他,笑道:“借您吉言。”
帝驾崩之事,全程都要服素缟,禁酒乐之事,哪里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大肆热闹招摇啊。”
朝堂之事,也只是百姓茶余饭后谈资,言语间全是漫不经心。
船上人没说话。
船摇摇晃晃又行驶会,还未到湖中央,迎面便遇着艘画舫,幽幽飘来。
画舫灯火通明,船头悬着两个灯笼,微风吹来时,能隐隐瞧见是个岁字。
画舫中男人袭紫袍,身段颀长,长发披散着似乎还没来得及梳,凌乱极。
他倚靠在软榻上,眉目间据是勾引人而不自知风情,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君景行看都不看他眼,面有菜色自顾自地抚琴。
岁晏懒洋洋道:“错个音。”
君景行将琴弦抚,冷冷道:“你来你来。”
岁晏斜睨他眼,淡淡道:“弹错还不能让人说吗,哪有你这样?”
江南已回暖,他将披风解开递给身后亲卫,抬步朝着画舫里走进去。
里面似乎有人在抚琴,铮铮然悦耳极。
端明崇将手放在雕花门框上,正要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谈话。
端明崇屏气凝神。
“从老皇帝死后你就吵着闹着要庆祝,哪有你这样?们到底还要在这里漂多久?都要吐。”
船夫吓跳,道:“这这……呸呸呸,这岁家小娃娃真是太大胆,都说禁寻欢作乐,还敢这招摇地坐这种画舫……”
他正小声嘀咕着,却感觉船头微晃,方才和他搭话男人已立在他身旁,眸子盯着那处画舫,突然道:“您方才说,船能相互撞上,是吗?”
船夫:“……”
片刻后,船夫哆嗦着将小船划到已停在湖中央画舫旁,又劝道:“贵人,这处画舫是岁家小少爷,他脾气好像不太好,您这般贸然上船,若是、若是……”
贵人没说话,视线依然盯着画舫窗棂出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