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忙道:“是是是,醒醒,天都亮,你看。”
他将床幔挂在两边金钩上,让岁晏去看外边光亮。
岁晏看半天,才恍惚点头:“、知道。”
自从前天晚上岁晏记起来梦中之事后,君景行便直觉得奇怪,昨日起来时有端明崇在还好,今日倒是让君景行看出些端倪。
岁晏是真
但是当君景行转身欲走,他又立刻扯住他袖子。
君景行没有不耐烦,回过头来,再次道:“不要怕,没事。”
岁晏这才将手指根根卸力道,缩回被子里躺着。
他宛如惊弓之鸟,浑身蜷缩成小小团,满眼都是惶恐不安。
但是岁晏之前本就大病场,自那后十分嗜睡,他没撑上炷香便疲倦地再次睡去。
岁晏肩膀微颤,半晌才小声道:“在这里坐个时辰。”
君景行愣,神色有些骇然。
岁晏抬手指着桌案上残烛,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它点点烧完,绝不会记错。”
蜡烛顺着烛身缓慢往下滑,岁晏甚至能记清楚总共到底落多少滴蜡泪下来。
君景行看着他脸上恍惚都浮现绝望之色,不知怎安慰,也不敢再走,便重新点蜡烛,将被子拖到内室,打算今晚睡地上。
君景行呼吸顿,回想起前几天岁晏说他有时好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话,试探着道:“侯爷,你现在……已经醒,不再做梦。”
他伸手在岁晏冰冷脸上贴,温声道:“是暖,能感觉到吗?”
岁晏呆呆地看着他,呢喃道:“醒?”
君景行抓着岁晏手,在他指腹上轻轻扎下,道:“疼吗?”
岁晏摇头,声音有些发抖:“不疼,、点都不疼,你在骗……”
君景行等到他呼吸平稳,才轻轻叹口气。
翌日早,君景行将被子收回去,听到床幔中有动静,连忙掀开帘子进去。
“侯爷?”
岁晏不知何时醒,呆呆地看半晌。
“醒?”
岁晏直抱着头将脸缩在膝盖里,时不时地微微颤抖,浑身上下仿佛都笼罩在满满恐惧之中。
君景行去扶他肩膀,小声安抚道:“别怕,有在这里,你睡吧。”
岁晏看地下被子,半天才有些乞求地抓着他袖子,哀声道:“你会走吗?”
君景行承诺:“哪儿都不去,你什时候想找唤声便好。”
岁晏怔怔地看着他,被君景行承诺许多句随叫随到,才讷讷松开手。
君景行回头看看,确定无愿不在,才手上用力掐岁晏手背下,道:“这样呢?”
刺痛从手背顺着手臂传到脑海,岁晏愣半天,才轻轻把脸埋在膝盖里。
君景行拍拍他背,安慰道:“不怕不怕,醒来忘便好,不用担心。”
岁晏只是摇头。
君景行道:“被梦魇住之人,有时刚醒来时会分不太清楚梦境和现实,这不是很严重症状,等上片刻就会好,你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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