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突然伸手捂住眼睛,仿佛被两人身上喜服灼伤眼睛。
君景行看着众人将江宁拥簇推入洞房,回过头来,便瞧见岁晏不知何时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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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忘归笑笑,没说话,转身便要走。
江恩和忙追上去:“等等,等等!”
岁忘归拢着袖子刚走出江府前厅,便瞧见身素衣江宁。
那时江宁早已过出嫁年纪,却因性子太过桀骜冷漠不肯谈亲,被京城好管闲事人指着后脊梁骂。
岁忘归几年前曾见过江宁,只记得是个性子冷淡却十分有朝气英气女子,而只过几年,她形貌倒是没便多少,性情却整个大变。
鞭炮声响毕,拜堂才终于开始。
饶是大喜之日,岁珣也是副不苟言笑模样,只是熟悉他人都能瞧得出来,这或许是他声最欢喜时候,常年冷淡威严眸子宛如初融冰雪,细看下全是潺潺柔情。
岁珣和江宁手持着红绸花球对面而站,旁人都在小声称赞两人对璧人郎才女貌。
岁晏不知这是习俗,也认真地跟着说是天作之合,离他极近宾客听见,都忍笑看着他。
岁晏不明所以。
好。”
岁晏在偏院里抱着兔子看半日书,外面突然传来阵喧闹声,接着便是震耳欲聋鞭炮声。
岁晏险些睡着,他愣,道:“什时辰?”
君景行看看外面,道:“应该马上到吉时吧。”
岁晏忙坐起来:“这快吗?还没准备好。”
她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瘦脱形,双眼睛像是懵层雾气,浑身身上散发出种行将就木颓然。
没有丝毫人气,如同副没有魂魄美艳皮囊。
她腰间悬着把短剑,瞧见岁忘归眼神未变,只是远远地冲他行礼,转身离去。
那时岁忘归不知好好个人为何会变成那样,直到今世才终于明白。
那种眼神,是与挚爱之人死别,哀莫大于心死绝望。
接着便是繁琐拜天地。
岁晏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看着岁珣和江宁三拜成礼,突然想到上世他无意中瞧见过江宁。
三皇子脉没落后,岁晏曾为江恩和当初对他维护,特意前去江府送些礼过去。
江恩和那时对他依然很不待见,直让他把东西拿回去。
“这些东西可不稀罕,你快拿回去,当、当时也没想帮你,你、你别自作多情啊!”
君景行无奈道:“你要准备什,只需要在旁看着就好。”
太阳已落下半轮,黄昏将至,吉时已到。
岁晏和君景行到前院时,已经迎完轿,江宁身火红嫁衣,踏着红毡被喜娘相扶着走进喜堂中。
四周宾客满至,大多数都是朝中重臣,还有些便是岁珣军中副将,反正岁晏眼瞧过去,没几个认识。
喜堂中红绸相接,中央桌案摆放着福礼,红烛早已燃烧,通红蜡泪顺着烛身流下,桌案团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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