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唇角抽抽,大概是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挽花楼被这个毛头小子口个“美人”叫糗事,面有菜色,道:“说多少遍,你认错人。”
江恩和若有所思:“是吗?”
好在他也不是什追根
江宁这才放人。
岁晏刚从台阶上下来,江恩和便像是在异国他乡找到亲人般,飞般冲过来。
“忘归!”
岁晏道:“拦住他。”
江恩和把扑过来要揽他肩膀,被旁君景行冷淡挡,直接格开江恩和不安分爪子。
君景行跟在他身后,防止他脚滑再行跪拜大礼。
外面雪依然没有化多少,好在天朗气清,岁晏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刚走出微微呼出口气,瞧着眼前白雾觉得有些新奇。
君景行道:“冷吗?”
岁晏几乎穿成个球,摇摇头:“还成。”
两人缓慢地顺着偏院抄手游廊走向前院,还未到前厅,便瞧见江恩和身暗红衣袍长身玉立站在旁,江宁罕见地穿身牡丹纹饰大袖——不过衣衫虽然华贵,她发髻上却只插个粗糙桃花木簪子。
“腿……”
君景行将他扶到床上坐稳,单膝点地随意按按他腿,道:“没事,你病这久,时半会适应不是正常,多走走就会好。”
岁晏皱着眉头:“不会就此瘸吧?”
君景行毫不客气道:“想得倒美,你要是真瘸,那还不得折腾死侯府上下所有人?别想这好事。”
岁晏:“……”
岁晏偏头咳声,道:“别动手动脚。”
江恩和这才反应过来,瞧见岁晏满脸病容,忙道:“你还好吗?不是说还病着吗,出来喝西北风做什,还是说你是专门来接?那多不好意思。”
岁晏道:“要把雪甩你脸上让你清醒清醒吗?”
江恩和:“……”
江恩和瞪他眼,又看看旁不动如山君景行,皱眉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你眼熟。”
江恩和陪着江宁说话,被她带着认各种人,此时正头昏脑涨,余光瞥见岁晏过来,立刻精神振,道:“二姐,忘归来,找他叙旧去。”
江宁眉头皱,瞥向不远处正在下台阶岁晏,道:“他不是还病着,这冷天怎出门,岁珣不管他吗?”
江恩和哪里顾得上这个,几乎要在原地蹦:“姐,忘归!”
江宁这才道:“去吧,他身体不好你不要同他打闹。”
江恩和忙道:“是!”
岁晏许是彻底服,没再说话,被君景行扶着起来在内室艰难走两圈,这才勉强能行走。
君景行试探着放开手,道:“你确定要这番模样出去?要是见人再给人行大礼,你哥怕不是要剥你。”
岁晏披件墨色披风,将宽大兜帽拉起罩在头上,被发冠顶出个小鼓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君景行偏头忍笑。
岁晏为保命也不管什难看不难看,又抱个小手炉才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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