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似懂非懂:“哦,干得好,辛苦。”
无愿耳根红,讷讷道:“无愿……本分。”
两人正在主仆情深,在旁连两夜都没睡个好觉君景行此时终于完全清醒,他瞧见岁晏,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给活吃。
“岁忘归!!”
岁晏偏过头看他,瞧见君景行脸上怒气,不明所以,没好气道:“怎?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还副打算倒打耙模样?”
而在书架旁,把刀已出鞘,刀锋冰冷,闪着寒光。
旁人瞧着,似乎下刻无愿就要握刀把君景行给砍成两段。
君景行被推门声惊醒,险些直接蹦起来。
他睡眼朦胧地胡乱看看,嘴里还在说着:“、没动,坐着呢,坐好好……下都没动!”
无愿:“呵。”
马车倏地停下,岁晏迷迷糊糊张开眼睛。
“侯爷,侯府到。”
岁晏“哦”声,掀帘跳下。
海棠跑出来迎他,看到他简直像是瞧见救星,哭丧着脸道:“少爷,您总算是回来,快回偏院瞧瞧吧!”
岁晏正在打哈欠,闻言含糊道:“发生什事儿?”
晏对他也没有刚开始恨之入骨怨怼,有时候回想起前尘往事,只觉得恍如黄粱梦,让人啼笑皆非。
岁晏本身便是个寡情薄意人,前世他将自己唯点真心完完整整给端执肃,这世却连半分都未分给他。
对于他来说,端执肃大概也只是同宋冼样,只是稍微熟悉些陌生人罢。
论情感,岁晏自认对江恩和都比他们多。
这时,东宫车驾悠悠而来,宫人瞧见两人在说话,忙行礼告罪。
君景行被气得耳朵发蒙,再多话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说出
岁晏:“……”
岁晏道:“二位,这是怎?”
无愿微微抱拳行礼:“见过小主子。”
岁晏摆手,道:“他怎在这里?还坐着睡觉?”
无愿低着头,说:“小主子上回说君公子再回来便要留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海棠欲言又止,只说让他去看。
岁晏不明所以,只好先回偏院。
偏院已经积厚厚雪,有几根桂树枝几乎被压断,岁晏随手拨,积雪簌簌砸下来。
他心不在焉地推开偏院紧闭门,微微抬眼便被面前景象吓跳。
——房中,无愿身黑衣,面容冷酷,双手环臂地靠在书架旁,眼神阴冷地盯着对面趴在桌子上睡觉君景行。
岁晏让他起来,将小手炉递给他,对着端执肃道:“殿下,忘归先告辞。”
不知何时,端执肃已经连留他同自己闲谈几句话资格都没有,他微微垂眸,掩住眸中黯然,道:“嗯,路当心。”
岁晏微微颔首,踩着马凳上车驾。
车驾缓缓离开端执肃视线中,他似乎想起什,本能地想要上前几步去追,但是还未跨出去便停下来。
岁晏内心古井无波,在马车中还寻个舒适位置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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