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神像为什在这短短四年间,比前面五十年变化还大。
鳞甲虽为神物,但也不是随便改变石块形状,否则他在修真界藏七块鳞甲,岂不是到处都是他脸。
主要还是这里居民把玉石雕刻成神像,又日日夜夜祭拜,将自己感情寄托在上面。
过多情感寄托让本没有生命鳞甲渐渐“活”起来,神像也随着鳞甲“活”慢慢改变相貌。
但这种“活”,是依附于百姓信仰。
八岁以后,岑霜落直睡在佛堂角落里,这样住几年后,有天早晨醒来,寺庙内外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走,只剩下他个人。
既然要跑,家当自然不会留下,寺庙里只剩下些不适合带走米面。
岑霜落无家可归,只能继续留在庙中,靠着仅剩食物度日,继续擦拭神像。
可这样日子也过不几天。
岑家小弟病,家里人求医无果,忽然听到那个养子还在寺庙供奉邪魔消息。
这是个颇为俗套,却又十分悲伤故事。
被领养后,岑家开始对岑霜落视如己出,也没有告诉他身份。
就这样直养到八岁,岑家有自己孩子,岑霜落存在便十分尴尬。
他在家中待遇落千丈,还在次争吵中被告知身世,自此之后,岑家对这孩子更差。
岑家几次把他送回庙中,想退掉这个孩子。
应无愁已经断开和鳞甲联系,他残留在鳞甲上神念,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
若是百姓对神像信仰如既往,这份寄托就会抹杀应无愁神念,神像样子也会按照百姓想法变得越来越神圣。
偏偏寺庙香火越来越少,日渐富庶镇民们也不再来祭拜。
已经“活”过来鳞甲失去镇民情感寄托,又需要情感使它继续“活”下去,便开始凝练应无愁神念。
当最后个照看神像岑霜落也
他们认为是岑霜落害孩子,拿着棍棒便冲到寺庙中。
岑霜落被打瘸,正殿被打得七零八落,神像也从中间裂开。
第二天早,有人看到岑霜落瘸拐地离开这座小镇,那年他才十四岁。
他走之前,神像变化还不算大。然而在岑霜落离开四年间,那神像容貌变得越来越离谱。开始还有流浪汉在寺庙中留宿,后来再也没人敢进入庙中,那里便彻底荒废。
应无愁听老人家讲完这个故事,面无表情地喝口冷水。
可这哪是说退就能退,尤其这时寺庙香火越来越少,也没有余力收养个半大孩子,只能给他口吃。
八岁岑霜落就这样成为寺庙杂工,每天打扫寺庙,擦拭雕像。
半大孩子变得心事重重,经常望着那棵枫树发呆,也时常对着神像自言自语。
继续这干下去,说不定有朝日,住持会把他收为弟子,为他剃度。
偏偏神像变化已经瞒不住,镇里人视神像为邪魔,寺庙里和尚撑不住连夜跑,自然也不会带上岑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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